“是我呀,你好,宋颂,我叫李悦然,赏心悦目的悦,顺其自然的然。”李悦然利落地停车,来到宋颂跟前,一手抱着头盔一手礼貌地伸到宋颂面前。
宋颂对于他知道自己名字一点都不奇怪。
现在这人在宋颂眼里就是神人。
有什么比李家的大少爷一声不吭回家,然后自己拎个破桶去打扫一间废旧库房还要奇怪的事儿呢?
“你……你好。”宋颂犹疑地跟他握了握手。
对方的手还带着微微的湿意,骨节纤细却有力,根根修长白皙,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平整圆润,一看就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来吧,上车。”李悦然把手里的头盔自然地戴到宋颂脑袋上,还细心地给她扣好,过程中绅士地避开了与宋颂的直接接触。
考试在即,宋颂顾不得其他,万分感激道:“麻烦你了!”
然后接下来的40分钟里,宋颂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畅快。
早高峰的时段,A市化身一座堵城,然而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却宛如一条游鱼在其中闲庭信步般穿梭。
最后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达考场。宋颂第一天考试结束的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彼时她正往宿舍走,打算今晚不回李家了。
宋妈妈在电话里温柔的不得了,“宝贝啊,今天是不是考试呀,怎么样,紧张吗?”
宋颂刚要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严厉的质问:“昨晚给你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你搞什么?这么久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道你妈多担心你吗?”
每个家里都有一位对孩子严词厉色的父亲,也会有一位温柔似水的母亲。
宋颂的家里更是典型,父母都是人民教师,不同的是妈妈是幼儿园老师,爸爸则是重点高中教导主任。父亲总是看不惯她的任何行为,不是批评指教就是棍棒伺候,偏偏妈妈喜欢事后给个枣赏个糖。于是造就了宋颂的脾气梗得像头牛,却是对于柔软的人柔软百倍,对于强硬的人更强硬百倍。
“爸,你让我妈接电话。”多年的经验告诉宋颂,别妄图在电话里跟父亲大人解释什么,因为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场争吵。
果不其然,那头电话又被宋妈妈接起来了,“女儿要跟我说话,你让开。”
面对妈妈,宋颂态度倒是十分软化乖巧,上来就是一声道歉,“对不起妈妈,昨天我睡着了,把手机不小心按到了飞行模式。”
宋颂这话倒是实话,昨晚一直等傅江城,不小心按到了飞行模式都不知道。
不过,自从出事以后,她确实一个电话都没给过家里。
心下愧疚得无以复加。
“然后,最近忙着复习,我都没给你们打电话,对不起。”
宋颂找了个花圃坐下来,眼圈红红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来。
宋妈妈为女儿的道歉融化了,在电话里忙哄道:“不用对不起啊宝贝,妈妈知道你努力,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哼,还知道自己错了。”宋爸爸适时补充了背景音。
“我有的呢妈妈,我,我还胖了。”宋颂无声无息地笑着,月牙形的眼睛里晶晶亮。
母女俩又聊了些考试难不难顺不顺利,放假什么时候回家的日常话题。
“妈妈,你别担心,我答辩结束就可以回家啦,今年放假还早些,大概1月十几号就可以了。”
宋颂本想安慰妈妈,结果不成想,宋妈妈一听,当机立断道:“哎呀,这么快就答辩啦?论文准备得怎么样?这样吧,爸爸妈妈开车来接你回家,顺带看看你答辩的风姿。”
她是顶把女儿当骄傲的,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满满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