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成天乐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了,他想的什么损招她心里还能不清楚吗,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罢了。
“所以战果如何?你真把他家的邪祟给解决了?”夏朝露有点不敢相信,最近这一个礼拜的时间,纪二少的家都被传成鬼屋了,不管是长辈还是同辈的朋友,总是会在无意间说到纪家的事情,据说都已经请了好多阴阳先生过去了,可是都没什么好转。
看不出来,方知意还真继承了她师父的衣钵啊!
“说实话——”方知意撇了撇嘴,“没有。”
“?”夏朝露一脸懵逼。
“我运气好,正好撞上纪一淮醒了,然后他们就觉得是我驱邪成功什么的……”说到这个,方知意难免还是有些心虚的,手指缠着安全带绕了两圈。
夏朝露无语了一下,“这也行?人家凭本事吃饭,你凭运气吃饭?我还指望着听点儿什么你的历险记呢。”
“他家什么都没有啊。”方知意咂嘴,表情有些复杂,“闹得满城皆知的,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呢,可是我去了之后什么都没发现,很干净啊,倒是那些符纸的味道到处都是,空气都没那么好了。”
“难不成是你捡漏了?”夏朝露不太信,“就说跟他相亲的那个蔡芸吧,听我妈说她现在都还在家养着,去了纪一淮家里两次,两次都给吓进医院了,现在一听到纪一淮的名字就哭,嫁谁都不嫁给他。”
“……”有这么邪乎吗?
方知意摸了摸鼻子,安静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开口,“这年代,装神弄鬼的人也不少,但是我也不清楚……反正纪一淮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我看他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跟鬼神灵异之类的没有任何关系,连一点儿残留的怨气都没有。”
“那这也太奇怪了。”夏朝露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的说法了。
方知意耸耸肩,根本不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管说不说的通,反正以后也是不可能有交际的,不过就是做了一单生意而已,未来是什么样子,那也是纪一淮自己的命数。
世界上命途坎坷的人多得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多好过,哪儿还有闲心顾得上别人呢。
……
晚上。
方知意难得接到了成远的电话,她这个亲爹是从来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或者是关心她的,突然让她回家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她也只是个私生女,能够在外面有一席之地生存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而那个所谓的家,太遥远了。
方知意的存在本就是一个意外,许多人的出生是被期待的,而她的降临却是个噩梦,她的妈妈连一个情人的名分都算不上,可还是一意孤行的生下了她,而她都能打酱油了,她的亲爹才知道她的存在。
可那个时候,成远早就有了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了。
方知意的出现打破了那些美好,也逼着成远必须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即便那个错误,是她的妈妈一手造成的,所以成天乐讨厌她好像也不奇怪。
某种程度上,方知意自己都讨厌自己这样的存在,所以成远愿意让她能够生存下去就已经足够了,她真的没有想过再去打扰成家的生活,她不配。
真的不配。
或许是这么多年脸皮已经足够厚了,小时候被人欺负被人异样的对待她还会哭还会闹,会红着眼睛吼回去骂回去,就算是没有任何的底气,而现在她好像已经看淡了,反正怎么样都是过,别人要怎么对待她她也控制不了,只是偶尔想起来胸口有些闷,却没有难过的情绪了。
方知意打了个车回成家,在夜幕的笼罩之下,窗户洒出来的光亮都异常的柔和,偌大的别墅区内,她的身影都显得有些孤寂。
热闹和温馨,好像终究都与她无关。
屋内的成天乐在面壁思过,蔫头耷脑的声都不敢吭,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拿着一本杂志,却显然看不进去,表情有些严肃却又无可奈何,直到方知意进来。
啪——
方知意还没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脸上,脑子都被打得都有些发懵,耳边嗡嗡作响,左脸火辣辣的疼。
“荒唐!”成远沉着一张脸,怒火中烧的训斥着她,“你平时怎么闹我懒得管你,你现在瞎胡闹到纪家去了?方知意!你不要脸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