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翟曜天又猝不及防抬手猛攥住张彬的衣领,怒吼道:“你们也真是的,给我办庆功宴,为什么要选在赛场?还把我钥匙插在车上,这不是是个人就能去开吗?我的车是能随便给人碰的吗?尤其是简珈那个女人,她有资格碰我的车吗?!”
张彬真是拿自己的队长没辙了,一边敷衍点头认可他说的话,一边给其他队友发求救信息。
“西街清吧,速来救场!我抗不住队长的醉言醉语了!”
发完短信,他看到翟曜天还红着眼死盯着自己,连忙说道:“是是是,是我们的失误,没有料到她突然会过去……”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可以让翟曜天消消气,可没想到他怒气更重:“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到了她?为什么不阻止她?你们不是都知道她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吗?为什么不阻止她!我的车没了,我的车就那样没了!你知道我的车多贵吗?那车陪了我多少年你知道吗?为什么不阻止那个女人!她死她的,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毁了我的车!”
“我的车没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翟曜天说着,趴在张彬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这样的翟曜天,是张彬第一次见到。
就算当初许兰怡赛车出事,张彬都没有见他哭过。
张斌拍了拍翟曜天的后背,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酒吧服侍生走了过来,对着张彬有些为难地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客人投诉说咱们这桌有点吵,您看……”
张彬扭头看向四周,果真看到旁边坐着的客人全都看向他们这一桌。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细微的轻音乐响着。
只怕翟曜天刚才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到了。
张彬面带歉意地对着服侍生点了点头,随即对翟曜天说道:“翟哥,这里酒喝完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翟曜天依旧在哭,张彬搀扶着他起身,然后离开了清吧。
待他们离开后,离得最近的一桌客人八卦嘀咕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意毁了的车还是死了的女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在发酒疯……”
“我看啊,是借酒发疯而已……”
雷霆汽车俱乐部。
相对于前阵子的热闹非凡,这几天的俱乐部没有音乐声,没有引擎声。
简父简母因为简珈的死去悲痛欲绝,纷纷出国疗伤。
俱乐部的点点滴滴,他们二老看着都触景生情,全都交由程彧打理。
将战无不胜的暴风车队逐出俱乐部,是简父的意思,也是程彧的意思。
简珈和翟曜天的这段婚姻,简父历来就不看好,同意他们在一起也只是因为简珈的一再坚持和苦苦哀求。
再加上翟曜天的确是带着暴风车队给俱乐部创造了无尽的荣誉和奇迹。
可眼下,荣誉再高,奇迹再多,都不及一个简珈重要。
女儿没了,暴风车队还留在俱乐部有什么意思呢?
程彧带着简父的意思,给暴风车队下达了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通告——将本车队所有物品全都搬走,交接各项事宜。
三天前张彬陪着翟曜天去清吧畅饮酩酊大醉一番,本以为酒醒后他就能振作起来,没想到还是一蹶不振,整天呆在家中不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