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伸手接过她肩上的竹篓,跟她一起踏着晚霞往回走:“日落以后,这里有野兽出没,不安全。”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叶曼妮陡然想起前不久遇见的群狼,心中余悸未消:“是我大意了。”
原始社会,野生动物横行,数量比人还要多。
她被安稳的现代生活消磨掉了所有的警惕,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意点点头,无意间瞥见她手中那根光滑直溜的木棍,疑道:“这是什么?”
“这个?”叶曼妮将手中齐腰高的木棍举了举,笑的眉眼弯弯:“这叫打狗棒。”
这根木棍其实是她特意为亭制作的拐杖。他这次受伤甚重,就算能醒来,没有几十天的将养,只怕也走不得路。
但是当着意这个醋坛子的面,她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不过说起来,你手中那个比我这个更像打狗棒。”
叶曼妮指着他手中的翠竹,道:“就是稍微长了些。”
闻言,意将翠竹横握在手,稍微估摸了一下长度,而后猛一用力,“咔嚓”一声,那翠竹干净利索的断为两节,而后他把其中与拐杖长度相当的一节,递给了叶曼妮。
“你还真是说做就做,雷利风行。”她伸手接过,随意挥舞了两下,竹节在风中呼啸作响。
意静静的望着她,半晌后,又问:“狗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狩猎采集时代的野人,对家畜都毫无概念,更何谈驯化了。
她思索了片刻,开口:“你还记得之前那些咬伤亭的恶狼么?若是将它们关起来磨掉其野性,便可驯化成为温顺的狗。”
“恶狼可以变成狗么?”意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这个天马行空的念头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人比你想象中还要有手段。”
两人边走边说,直到夕阳落山,才走到部落的门口。
叶曼妮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亭这个伤患,颇费精力,再加上长时间奔波,这路程还未走完,疲倦倒是先涌了上来。
“你不要再亲自照顾那个人了。”意伸手揽住她的腰,就要把她往肩上扛。
叶曼妮吃不消这种亲密方式,拒绝三连:“我没事,我不累,你别担心。”
意倒是没有强求,只是冷着脸道:“以后就让萌萌来照顾他。”
让一个刚断奶不久的小孩子来照顾病人,若是放到现代社会,就是雇佣童工,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萌萌一直都在帮我的忙呢。”她勉强笑笑,心中盘算着这次该怎么糊弄过去。
但许是真应了“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这句话。
叶曼妮话音刚落,黑暗中就远远的传来了一个声音,清脆稚嫩,不是萌萌还能是谁。
“萌萌?”她即意外又惊喜:“你不是看着亭的么?怎么跑出来了?是担心我,才来接我的么?”
她一连串的问题将萌萌堵得一愣,结巴了半晌:“我......是亭哥哥醒了,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他挠了挠脑袋,又补充道:“不过我自已也很担心你。”
叶曼妮望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