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看了眼秦嬷嬷,大约四十来岁,发鬓梳的很高,颌骨很高,看上去就是一脸尖酸刻薄,拽着秦苒的胳膊十分用力,秦苒小脸紧皱,委屈巴巴的看着魏姎。
魏姎揉了揉手腕,刚才被秦嬷嬷推的那一下,力气可不小,再看秦苒对秦嬷嬷的害怕,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个秦嬷嬷平时对秦苒肯定不好。
“生人?”魏姎挑眉冷笑,“我是苒姐儿的亲姨,怎么就成了生人了?”
魏姎年纪不大,脸上又带着伤,所以秦嬷嬷很轻视魏姎,开口说,“你终究不是宜安侯府的人,年纪也不大,我也是担心你吓坏了六小姐,魏小姐还是尽早上了香离开吧。”
沈嬷嬷蹙眉。
“苒姐儿,过来!”魏姎朝着秦苒招招手,秦苒刚迈出一步,秦嬷嬷用力的拽了一下秦苒,秦苒小嘴儿一瘪,委屈的哭了,却不敢大声的哭,只用小手摸了摸眼角。
秦嬷嬷面带得意之色。
魏姎深吸口气,跪在了棺木前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目光阴沉,强忍着冲动没有上前揍一顿秦嬷嬷。
“嬷嬷,疼!”秦苒小声的说,动了动胳膊,秦嬷嬷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苒,吓得秦苒一哆嗦,再不敢开口。
一瞬间点燃了魏姎的怒火,二话不说站起身扬手对着秦嬷嬷打了一巴掌,扬声,“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苒姐儿再不济也是宜安侯府嫡出姑娘,什么时候轮的着你来教训了,立马给我松开!”
此刻的魏姎像是一个发火的狮子,目光带火,那一巴掌可不轻,打的秦嬷嬷都懵了。
来给魏瑜沁送行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冲着昭明太后的面上去的。
“哎呦,要打死人了!”秦嬷嬷二话不说就赖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哀嚎。
魏姎接过秦苒,秦苒躲在了魏姎怀里,“七姨,我怕。”
搂着小小的秦苒,魏姎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难受,抱着秦苒,“不怕,七姨保护你。”
“七姨,嬷嬷打我,嬷嬷不给饭吃……”
小姑娘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委屈的诉说,魏姎一低着头看着秦苒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掐痕,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宜安侯夫人的耳中,立即急匆匆的赶来,宜安侯夫人一看这么多人聚集着,脸色一沉,看了眼魏姎。
“魏小姐,我让你来送瑜沁一程,可不是请你来闹事的!”
魏姎豁出去了,撩起秦苒的衣袖,“大伙过来看看,我二姐姐刚逝去不久,宜安侯府就任由一个卑贱的奴才作践侯府嫡女,宜安侯夫人不心疼亲孙女,我这个姨心疼!”
魏姎身材娇小,领着秦苒在几人面前晃了一圈,秦苒才长得粉嫩可爱,两只胳膊却是斑痕累累,实在令人心疼。
见状,宜安侯夫人脸色彻底沉了,“魏姎!”
“宜安侯夫人作践魏家小姐的事人尽皆知,我二姐姐被你们给逼死,如今又要逼死秦家的嫡女么!”魏姎可不惧宜安侯夫人,手指着秦嬷嬷,“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在瑜沁县主的葬礼上的胡闹,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说宜安侯府对太后娘娘不满,存了心要和太后娘娘作对,故意让瑜沁县主最后一程都走的不安稳?”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了下来,宜安侯夫人可担待不起,尤其是看见了沈嬷嬷,宜安侯夫人脸色微变。
“魏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宜安侯府怎么敢对太后不满,这只是秦嬷嬷一个人的主意,最近府上事多,难免有些照顾不周,秦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嬷嬷嗝的一声,哭声戛然而止,讪讪的看着宜安侯夫人,“夫人,是魏小姐非要强迫六小姐……”
“这伤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才三岁的孩子断然不会说谎的,就这么容忍一个下人作践孩子,宜安侯夫人,你也不怕我二姐姐晚上回来找你!”
魏姎的语气阴森森的,宜安侯夫人下意识的看了眼棺木,想起之前府上的闹鬼的事,背脊一阵发凉,斜了眼秦嬷嬷。
秦嬷嬷立即喊冤,“夫人,奴婢冤枉,六小姐顽皮好动,时常磕了碰了,奴婢怎么敢欺负六小姐。”
“这明显就是掐痕,秦嬷嬷刚才对苒姐儿的态度,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若不是苒姐儿被忽略,何止于一个奴婢就敢欺负府上嫡女。”魏姎看着宜安侯夫人,“我知道宜安侯夫人是厌弃魏家的姑娘,连带着也忽略了苒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