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不适,进行人工呼吸跟心脏按压。
一番娴熟的操作,总算将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然后她扶住门框不停干呕……
待翻江倒海的胃舒服些,她才回过头打量昏厥的男子,他竟然已经醒来了。
唐嘉念没有回话,再次打量周遭。
她摸了摸脸,以前圆胖圆胖的大饼脸,如今下巴尖尖似瓜子。
她狠揪了把大腿肉,疼得直想死,这不是做梦。
头痛欲裂,唐嘉念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但拼凑起来隐约也了解些。
她穿越了,大龄女医生因为一场绑架劫持,被当成人质撕票了。
原主与她同名,是闵国当朝首辅的庶女,天生貌美条件佳,本来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奈何自己偏要作死。她雾里挑花骑驴找马,足足有五任前男友,有她甩人家的,也有被甩的。
至于哪五任,记忆却模糊不清,只记得其中有任未婚夫冲到客栈,将她跟吏部尚书之子捉奸在床。
妥妥的渣女呀,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在京城的名声烂到了极点。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第六任,堂堂镇北侯嫡子段时亦,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镇北侯是一品军侯,手握重兵却狼子野心,被运筹帷幄的皇帝一举拿下满门抄斩。而此时,段时亦正在漠北带兵跟敌军决一死战,那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血染黄沙尸横遍野。
段时亦守住了国门,取下敌帅首级,却废了双腿。
皇帝念其赫赫军功,死罪已免但活罪难逃,不但被削成平民,还将声名狼藉的唐嘉念段配给他,既彰显了皇家仁慈,又羞辱了段时亦。
偏偏,原主唐嘉念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跟着段时亦流放到苦寒之地,除了嫌弃他是个残废,更是吃不了苦。
骄横跋扈的她,三天两头跟段时亦闹,动辄对他打骂不停。
有五位前任的她岂是甘于寂寞的主,不久前瞧上了南城的白皮书生。书生写得一手好字,加上擅察言观色拍马屁,甚得书院的教谕青睐。原主幻想着他能高中状元,自己博个状元夫人的头衔,于是百般威胁段时亦要和离,谁知段时亦愣是不肯。
冲动之下,她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嚯嚯挥向自己的丈夫。
没把人砍死,结果自己摔了跤,磕死了。
唉,穿到渣女身上,唐嘉念压力很大。
“你这个死废物……”习惯使然,原主张口闭口都骂他废物,一时间唐嘉念也改不过来,意识到不对时,她笨拙地改口,“小……小段呀,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你也把我打成脑震荡了,咱俩谁也别再计较,我把你的伤治好,这事算扯平好吧?”
瞧他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年纪比她小一轮还多。
他还只是个孩子呀,原主怎么下得去手呢?
段时亦盯着她,冷漠的脸上满是厌恶跟愤怒,“滚!”
他双手往前爬,身体在地上摩擦,朝空荡的床上挪去。
唐嘉念不是原主,也自认为不该跟段时亦再有瓜葛,可看着年少的他活得如此凄惨,实在于心不忍。
人活得,需要尊严。
唐嘉念弯腰去扶他,却被他厌恶地打开,怒道:“别碰我。”
不想跟他口舌之争,唐嘉念不顾他的反抗,两只手架住他的腋窝,费了老劲将他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