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儿子,花耀庭的这四个儿子从进了军营开始便没少为立功,最近更是因平定了边关的战乱而名声大噪,可再看看他唯一的儿子,整日只知道在女人的身上花费心思。
范俞嵘阵阵心虚,当即对着小厮吼道,“将府里的人统统叫上,跟我一同出去,我倒要看看花府的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在范府撒野!”
在这西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说到底都是花月怜善妒好嫉,容不下雪凝母女二人罢了。
“鲁莽!别说是将这全府的人加起来,就是再加个百十来人都未必是花家那几个男儿的对手!”
范自修看着窗外逐渐大刀阔斧而来的花家男儿们,渐渐有了思量。
“来人,去将二姨奶奶和二小姐请过来。”
“是,老爷。”
范俞嵘心里一紧,花家和范家在朝野的威望不相上下,若今日只是他与花家的男儿们发生了冲突,就算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只会不过问,断不会伤了两家的任意一家。
但若是花家的男儿们动手打了范府的女眷和二小姐,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儿子听闻,孙巡抚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范俞嵘轻声提议,只要他在花家男儿动手时,将孙巡抚请来亲眼见证,一来能够保护住自己身边的一大一小,二来更是能让花家的几个男儿必定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那你还不快去。”范自修冷哼了一声。
范俞嵘弯了弯腰,转身出了书房。
另一边,醉伶便是在小厮的传唤下,抱着范雪凝出现在了花家几个男儿的视线里。
醉伶虽是青楼里出身,胆子却一向不小,不然又怎敢将花月怜撵下位,可眼下瞧着那杵在面前的四个铁血铮铮的男儿,饶是她胆子再大,也仍旧被惊得双手一颤,险些掉了怀中的范雪凝。
范雪凝吓得眉头一皱,怒着小脸恶骂着,“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吓我娘?信不信我让我爹爹和爷爷杀了你们!”
花家的几个男儿本就是怒气冲冲而来,听了这话更是怒发冲冠。
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浑身的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可这一切,本应该都是他们家小清遥的。
“范俞嵘人呢?让他出来!”花家大儿子花顾看向醉伶,孩子再有错,如他这样的大人也万不能跟孩子斤斤计较。
醉伶被那双血一样红的眼睛瞪得心里发毛,不过好歹是以前在青楼里见过些世面的,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实不相瞒,我家爷此刻不在府里,几位若是为了少夫人的事情而来,与我说也是一样的,少夫人当年说走就走,这些年府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我在张罗。”
醉伶一口一个少夫人,可那轻浮的眼神,责怪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对花月怜的尊重。
花家大儿子花顾怒火攻心,这女人抢了他妹妹的一切不说,现在竟还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了他妹妹的身上?
他只恨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不然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娘,为何这些人大年三十来咱们府上找两条母狗?那两条母狗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滚蛋了吗?”范雪凝看向抱着自己的醉伶,软软的童声里满是让人心寒的戾气。
“凝儿,不得这般说你大娘,就算你大娘抛夫弃府,早在五年前就出了范府,可就算她不仁,我们也不能不义的。”醉伶虚情假意地劝着。
花家男儿看着这对虚情假意的母女,目中烈火燃得更旺。
明明童言无忌,竟如此口口伤人,但凡范府的人对她们的妹妹有过一丝亏欠,又怎能教会小小孩子说这些个龌龊之言?
醉伶瞧着花家男儿们那攥紧的拳头,心中冷笑。
她要的就是激怒花家的这些男儿,只要他们今日敢动手,范府的人便自有办法让他们牢底坐穿。
等花月怜连撑腰的花家都没了,就彻底没有资格与她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