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言辞这么恳切,谢惊寒应该相信她了,可男人抱着阿元岿然不动,眼眸沉静。
半晌,男人才开口,“宋举人是宁古塔十几个村镇,邙山脚下,十几年来唯一出的一个举人,他家你别想了。”
宋淮是宋家几辈才出的一个天才,就这样一个贫苦的地方,宋淮靠着那几个不靠谱的教书先生,秋闱的时候居然拿了乡试的解元。
翻了年等要去考春闱,宋家所有的希望,都在宋淮身上。
带着宋家脱离宁古塔,就看他了。
苏婉心:“啊?
啥意思?
她言辞这么恳切,谢惊寒居然不信!
将男人话里意思的咀嚼了几遍,苏婉心懂了,宋举人地位超凡,是个女人都会惦记,谢惊寒怕自己没死心,以后可能还会继续顺着他的路子勾引宋举人?
也是,自己认错太快,谢惊寒不信,情有可原。
也得到一个消息,这儿是宁古塔?
是她知道的那个历史里的宁古塔吗?
可宁古塔不是流放罪人的地方吗?谢惊寒一家在这儿,是因为什么罪名流放至此的?
苏婉心心神一闪,将念头按捺下,当务之急是留下。
暗戳戳的掐了掐自己身上肥胖的肉,苏婉心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你误会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样丑陋不堪的人,怎么敢肖想宋举人,你看我腿都打残了,打也打怕了,怎么还会有那种心思。”
谢惊寒的视线落到苏婉心腿上,他得到消息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鲜血淋漓,饶是他看了也心惊,养了一两个月还没好全。
她的确是吃足了苦头。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一什么时候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谢惊寒将阿元放下,随意的嗯了一声,又开了门,将刚刚放在门边的一桶鱼提进来,桶里的鱼已经冻硬。
苏婉心这个愁,他就嗯一声是什么意思?答不答应给个话呀。不过确实是原主做得太过分了,又肥又丑,还是个恶毒继母,时不时的虐待他儿子。
现在还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这天寒地冻的,谢惊寒不会真把自己赶出去吧?
不行不行,她才穿越过来,就吃了一顿疙瘩汤,然后就要赶出去冻死,客死他乡,这也太惨了!
苏婉心心里想着,看着男人走了出去,最后咬牙,还是跟着男人出去了。
外面冰天雪地,谢惊寒从漠河里打捞上来的鱼,已经冻成了鱼条,邦邦硬那种。
苏婉心就看到男人一刀下去,那鱼头就和鱼身分离了,再切成段儿,然后把鱼块放到篮子里。
苏婉心刚想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弄,可转念一想,厨房和卧室大厅连着,弄完这些野味,屋子里的味道该不好闻了。
谢惊寒看到她出来,手里的砍刀泛着幽幽冷光,吓得苏婉心站住脚步,不敢往前。
在原主的记忆里,谢惊寒的亲爹好像是宁古塔的流犯,在谢惊寒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谢惊寒就被邙山脚下的老猎户谢力收养了,一直住在邙山村儿。
学着谢力当了猎户,不过几年前谢力和谢惊寒进山打猎,出来的只有谢惊寒,谢力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