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沉默。
这就是默认了。
齐佑诚怒意更甚:“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脑子不好使!你不如……”
“齐佑诚!”秦筝突然打断他,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郦国人。”
是的,她是郦国人。
所以,有些话,不必说,也不该说。
齐佑诚语塞,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哀色。
他苦涩道:“你……”
秦筝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表情,语气疏离:“今日之事多谢佑王殿下出手相助。”
“日后殿下若有为难之处,只要是不害伤郦国之事,本王妃定会倾力相助,以报殿下今日之恩。”
“不必。”齐佑诚收敛了神色,垂眸一笑,又变回了先前那温柔优雅的皇子殿下,“当年小将军曾救我一命,如今本王不过是报恩罢了。”
他不肯叫她王妃,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唤她小将军。
当年,两国交战,秦筝和齐佑诚交手了无数次,各有胜负。
虽说是敌人,但私心里,秦筝是欣赏齐佑诚的才华能力的。
所以有一回,她去风国城池暗探时,意外撞见有人要暗害齐佑诚,她便出手,坏了那人的暗算。
后来齐佑诚猜出是她出手相救,也没点破,二人便如此心照不宣,继续做敌人。
如今齐佑诚点破,秦筝却莫名觉得更加难堪。
曾经她有多意气风发,就显得如今她有多蠢钝失败。
“不客气。”她强撑着气势,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妃不过是见不得美玉碎在阴沟里罢了。”
清晨,整个王府热闹非凡,远处响起锣鼓鞭炮的声响,喜气洋洋。
秦筝坐在别院里,安静看书,像是对外间一无所觉。
自从那日偷溜出王府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出别院了,整天在院子里看书、练武、养胎。
阿园说,那动静是楚承稷娶祝明月进府坐侧妃,还指着门口将他们都给骂了一通。
秦筝听得好笑,心如止水。
她发现自己或许真的不爱楚承稷了,亲耳听着他娶别的女人,她竟还能笑得出来。
挺好的。
秦筝摸着日益涨大的肚子,平静地想。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去请旨同楚承稷和离。
这个王妃之位,既然一开始就不属于她,那她不要也罢。
别人的东西,她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