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我们在杭州租了一间小房子,过上了蜗居的生活,最大的负担是学费,但好在一位泰国富商看中了吴强的才华,将学费包了下来。
毕业后,我们开了一家画廊,他负责画,我负责画廊的运营。
但可悲的是,我们一幅画也没卖出去。
吴强开始绝望,他变得厌世,暴戾,开始赌博,以酒精度日。他放下尊严开始画假画,但每次画完,他又将画好的作品撕了个粉碎。
他说:我活到今天,不是为了临摹这些狗屁。
三天前,我去和朋友应酬深夜回家,却见家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摆着上好红酒。
他红光满面。
「画卖出去了。」
「喝点么?」
我俩都非常高兴,我们在落地窗前欢快畅饮,我喝得太多,半夜醉了过去。
等我深夜清醒时,晚风已经透过破碎的落地窗拂过我的刘海。
吴强站在了落地窗前,他没有回头看我。
他说。
「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一切罪孽。」
他说完后,冲着夜色纵身一跃。
这是我第三遍说这个故事。
但在我心里不知把这个故事说了多少遍。
我已经瞒过了两个警官,所以我认为,也能理所应当的瞒过安南。
但他听完我的讲述,起立鼓起掌来。
「许琳小姐,很出色的故事,我要是个听故事的,我一定给你付费。」
「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愠怒道。
「因为故事就是故事,故事就有漏洞。」
他站起身来,开始踱步。
「第一,画卖出去了,吴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突然跳楼?第二,深夜出去应酬,是和哪个朋友?第三,邻居说事发当天楼下停了一辆奔驰车,是谁开来的?第四,手机的确有20万汇款,但汇款账户是泰国的,和当年资助的账户竟然是同一个。」
他走到我的背后,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锋拂过我背后的汗毛。
「我们查了,那个账户和大奔车同属于一个人,他叫李阳。」
「许小姐,李阳这个人,你该很熟悉吧。」
4.
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