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殿下。”
分明已是暖春，他们的手却都偏凉，谁也暖不得谁。
方钦慢慢的抽回手，将那颗棋子啪的放回了棋盒。
已成围杀之势的黑子最终给白子留下了一口活气。
接着，蜡烛灭了。
剑气破空之声骤响，方钦抬手就掀了棋盘，一掌击向窗户处，接着，他仿佛是顺理成章一般的抓住了楚栖的手腕，二人暴退！
剑气飞快的切开了棋盘，棋子落地碎裂之声不绝。
楚栖察觉到方钦的动作后，怔了一下，随即任由他拉住，“殿下，你的后招呢？”
方钦答也不答，只一味的拉着楚栖在不大的屋子里辗转躲避，几次都险些被刺中。
那些刺客也不敢相信堂堂皇子和郡王会如此狼狈，却仍是抓住时机飞快的加紧了攻势，招招杀意。
楚栖看着方钦府里一点来援兵的意思都没有，忍无可忍，并指于唇发出一声长哨。
宋尘接到信号后立刻带人入内，飞快的解决了几个刺客。
楚栖和方钦站在一地尸体中间，仍面不改色，仿佛刚刚谁也没有经历这一场战斗。
宋尘见气氛不对，退了出去，而方钦府邸中的人也一个都没有来。
楚栖退开一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半晌，他才有点讽刺的笑了一下，“殿下果然懂得一箭双雕。”
“我输了。”
方钦不说话，只安静的看进楚栖的眸子。他要逼出楚栖的实力，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命作诱饵。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熙王，果真称得上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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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
楚栖原本想问他此刻是不是他安排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李分案后方钦的又一个苦肉计。
只是这皇宫太过安静而森凉，他仿佛能通过这些相似的青砖黛瓦，看见那个尚且年幼的方钦是如何用力的想要活下去。
他们都曾为了生存而太过隐忍，后来却再也学不会如何放松。
他们都曾见过最寒冷的景象，便也不敢奢望获得温暖。
以至于碰见了一个相似的人便妄图相拥取暖，却忘了彼此都一般的凉。
楚栖咽下了那些交锋试探的问话，只轻轻的道，“疼吗？”
“什么…？”
“我说，疼吗？”楚栖一眨不眨的盯着方钦的眼睛，强迫他与他对视。那人略显苍白的脸色在跳动的烛火中有些不分明，只余下那么双眼眸，如巍巍高山或是幽幽深渊。
仿佛被这双眸子记录了，便再也逃不掉了。
几秒后方钦有些仓皇的躲开了楚栖的视线，他察觉到那原本总是意蕴不明的眸子里此刻只专注了盛着一样东西，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让他无法招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