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猫眼,外面是穿着病号服的婆婆。
只见她此时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健步如飞从医院跑过来的,哪里还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你这个死丫头啊你!」
刚一开门,她就直直的冲着我扑过来:「你是要害死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
何年丝毫没有犹豫的挡在我面前,拦住他妈:「妈,你干嘛啊!」
婆婆涨红了脸,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儿哟,她害死你弟弟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我冷笑道:「怎么了?我不就是改了一下我自己家的密码吗?我来老家过年,不得把家里的水电断了。我干什么了?多正常的事?」
「我也没有逼谁入室行窃呀,我也没有拿刀指着谁,让他进我们家房间,被我关起来啊,你在这儿哭哭闹闹的,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呢。」
「你!你!」
婆婆眼见着说不过我,用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立刻开始翻白眼,大口喘气。
我已经看透了她这一套,立刻补刀:「何年,没看见你妈又要发心脏病了?还不赶紧找120?」
「我们先把你妈送进病房救个四五天,然后再来解决你弟弟的事。」
这一句话堪比华佗在世,扁鹊重生,老婆子立刻气也不大喘了,脸也不红了,白眼都不翻了,死死地瞪着我。
何年哭笑不得:「妈,你说你做的事叫什么事!」
婆婆拉着何年的手:「何年,你看看你弟弟,上海那多冷啊,他又出不去,又没有空调,你老婆连水都不给他喝一口,这不是逼你弟弟去死吗?」
我在旁边冷冷的补刀:「那我们也没办法呀,密码改了就只能改这一次,下次再改就要到一个月以后,水电要恢复,就必须要到小区那里去登记。」
这当然是信口说的,但是婆婆怎么会知道真假?当下一脸绝望。
何年想说些什么,但是在我目光的监督下,他最终只是摸着母亲的手:「这样吧妈,我们现在就回去,把小言带回来。」
我继续补刀:「拜你弟弟所赐,临时身份证要三天才能下来。想回去,三天后吧。」
「周佩兰!」婆婆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妈,交给我吧,」何年叹口气:「我们找朋友送我们,这样快一点。」
「大过年的,谁愿意啊。」我站在何年身后,继续刺激她:「人家不过年了?麻烦人家这么大的事,我们还得还人情呢,钱包也被你们拿走了,哪来的钱请司机?」
婆婆立刻跳了起来:「钱包在,钱包还在,我给你们拿来。」
钱包的确还在,但是里面的钱和车钥匙都不翼而飞了,只有银行卡和我们的证件,这些何言拿了没用,所以留了下来。
何年神色黯淡下来,钱包在,婆婆却选择了欺骗他,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示意他还有我和女儿。
寒风凛冽的天气,坐高铁回家,着实有些折磨,不过想到某个坐在我家瑟瑟发抖的家伙,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到了楼下,我让物业恢复供电,然后打开监控,查看了一下何言的状态,他现在没有空调,又没有食物和水,正抱着腿裹着被子缩在被窝里。
此时距离我停掉水电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虽然这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
我巴不得让他在这里关个两三天彻底涨涨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