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你可以滚了吗?」怕吵醒孩子,我压低了声音。
陈志文张张嘴:「有意见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我忍无可忍:「滚!」
陈志文终于拾起了点自尊心,没有再纠缠我,说了句「不可理喻」便出了门。
我听到主卧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进了洗手间。
将肩膀打了N遍沐浴露,才把我心底的恶心感洗掉一些。
对着镜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必须离婚。
我们的房子和车子都是婚后财产,怎么占据离婚的主动权,我得要好好琢磨,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
洗完澡出来,小刘忧心忡忡地等在门外:「平姐,你俩为什么吵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给你按按吧。」
突然间,我意识到小刘就是我最可信任之人。
小刘帮我按摩的时候,我把陈志文在外头乱搞的事告诉了小刘。
小刘受到的冲击似乎比我还大,手劲骤然变大,将我按得疼痛难忍,我「哎哟」一声,下意识看她,发现她脸色煞白,看上去十分惊惶。
「平姐,你不会搞错了吧?文哥——他怎么可能——」
陈志文实在伪装得太好了,说他出轨,连小刘都不信。
我叹气:「你是我在这个家里最信得过的人了,陈志文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要告诉我。」
小刘沉默半晌,期期艾艾:「可是,我没觉得文哥有什么异常啊。他每天都按时下班,接童童放学,给童童辅导作业,饭都很少在外头吃。」
在小刘的描述里,陈志文简直是新时代贤夫典范了,最后问我:「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出于羞耻心,即使是小刘我也无法跟她坦陈陈志文害我染了脏病的事实。
我只能叮嘱她:「他是真的出轨了,最近你帮我盯着点他,有什么异常要赶紧告诉我。」
小刘答应下来,但我走之前,她还是欲言又止:「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咱俩之间,有啥不能说的。」我估计小刘是要劝我没有证据先别下定论。
「那啥——男人吧,也是需要疼的。文哥多好啊,对你又好,对孩子也好,每天都辅导童童做作业,我就没见过比文哥更温柔耐心的爸爸。可你对文哥,确实有点那啥。」虽然小刘没明确说出她的意思,但我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认为我对陈志文不够温柔体贴。
好吧,如果一个长期996的女人,回家还能对丈夫温柔似水,那就算我对陈志文不够温柔吧。
可现在我和陈志文的问题,不是我对他不温柔的问题,是他不检点还害我感染脏病的原则问题!
夜里,我辗转无眠,综合小刘的话,我又回忆了我有限的在家的日子,陈志文的确从来没有捧着手机聊过天。
他的手机密码我知道,他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组数字:我的生日。
有没有可能是他单位的同事?
可我上个月才去过他单位,在那座连光线都很贫瘠的小博物馆里,一共只有一个五十多的财务大姐和两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三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