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这个温度,尸体会腐烂的很快,更何况,还是一具出过车祸的残尸······
我控制不住哇的哭了出来。
就在我快要憋死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这里应该是农村的荒郊坟地,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靠近这种新坟?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人在盗墓?
曾经听人说,那种刚死不久的女尸,可是抢手货,有人愿意花高价买去配婚。
难道「死」后的我给陈大宝配婚的消息被人知道了?
直到我听清是人的喘息声,还有那种铲土的动静,我愈发确定,真的有人来了!
我心里万分激动,顾不得胃里翻江倒海,我拼命的用手脚拍捶着棺材盖,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救命!
可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也可能是因为缺氧,在那个人撬开之前,我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的口鼻,都被插上了管子。
我活下来了,忍不住鼻子发酸。
我一动浑身发痛,尤其是脸部,我感觉自己的脸被绷带勒的好紧。
「乐乐,你终于醒了。」
是我的班主任,他双眼红红,心疼的拉着我,看着他,我哭了。
「那晚你没来,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第二天课后我去找你,村里人说你自杀了,你家人已经把你送去了坟地。等我到的时候已经埋完了,我不相信你会自杀,等他们走后,我赶紧把你挖出来……好在你福大命大。」
班主任说着说着都哽咽了。
听着他的声音,我积压多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泣不成声。
我们想过报警,但是证据不足很难立案,更何况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我活了下来,可是医生告诉我,我的头皮、面部、颈部、手脚还有呼吸道,全都被感染了。
脸上和呼吸道的感染尤其严重,我可能会面临毁容,面临一个面目全非连声音都变了的自己。
来查床的医生总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叹了口气:「唉,才十八岁,太可怜了。」
我的老师一连几天,白天从学校带完紧张忙碌的毕业班,晚上来医院照顾我。
他一直都是静静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没有言语,可是我能感受的到他的心情,他血红眼睛里藏着的悲愤,我瞧的一清二楚。
我忍着剧痛,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他。
我是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我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怕毁容吗?
我用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一直到办好出院手续的那天,老师才拿了个镜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