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一惊,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眼皮好似有千百斤重。
楚砚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柳三娘,他的目光极为幽深,宛如一眼望不到头的井。
床榻上病弱的少女身上,好似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
看着柳三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低低一笑,轻轻俯下身:“别怕,是我。”
这,这声音,是那个楚砚?
他要干什么?
现在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柳三娘心中又害怕又焦急,但眼皮就是睁不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感觉到柳三娘紧绷的状态,楚砚眯了眯眼眸,笑了。
算了,还是不吓唬她了。
楚砚起身离开。
危险的气息一消散,柳三娘就放松下来,意识也陷入了沉睡,她太累,需要休息。
就在她沉睡的时候,蔚仕来已经全力彻查义庄失火案。
原本没有头绪的案子,因为柳三娘的通灵变得简单起来。
林正很快就从刘家院子挖出了药物残渣,交给大夫检验。
而清水县的何记酒馆,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当官差说这有关命案,要是不配合调查,就要治罪,酒馆老板立马就一五一十说了,刘成确实是去买过酒,上好的女儿红,一下子五斤。
小香庙也找到了一些漏出来的菜油。
刘成丢掉的衣服倒是没找到,但走到有人家的地方一问,就知道是被人捡走了。
官差冷着脸:“谁捡走的,事关命案,不得隐瞒!”
被问的妇人立马回答:“嗨,就是老赖三捡走的,他有个铜板都去赌了,哪里有银钱穿好的衣服。你们要找他,得去赌坊才能找到人。”
短短一天时间,人证物证都找齐了。
柳三娘睡了一天,第二天醒来,蔚仕来就把案子提前开庭了。
公堂之上,柳三娘看见了柳父和魏氏,还有她大哥二哥,几人因为这两天没有吃好睡好的原因有些狼狈。
他们还不知道真凶已经找到了,所以一到堂上,就跪着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
义庄被烧,对于柳父来说,真是气个半死。
没有了证据,还被反咬了一口,就连仵作都被污蔑了。
眼看这么大一顶黑锅就要被扣在脑袋上,摘都摘不下来,柳父一家都觉得心中憋屈。
魏氏一向强悍,极少露出弱态,这会也是很后悔,她当时要是多想一想,也不至于落入刘家人的陷阱中,白白挨了两巴掌不说,还背上这么大个罪名。
她当时一摸傻子媳妇骨瘦如柴的身体就觉得不安,赶紧让刘家人去煮鸡蛋烧热水,但刘家人的态度很敷衍。只可惜她当时一心想着产妇能不能好好生下孩子,却没有料到,刘家人早就想这产妇一尸两命!
“稍安勿躁,此案本官绝对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也会还给所有亡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