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柜子被打开。
我抬头,正好和温司年对视。
我一笑:
「哥哥你真厉害,找到我啦!」
「你在和哥哥玩捉迷藏?」
「对呀。以前我可喜欢藏这儿啦,你忘啦?」
他向我伸出手,
「出来吧。」
「去哪儿啊?这儿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我还没忘维持自己只有高中记忆的假象。
他沉吟片刻,继续打量着我,仿佛想看穿我。
然后突然笑了,带着一丝嫌恶:
「不是,我们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在车上,我望着窗外,想起了更多往事。
一开始,家里并不是只有我和温司年。
还有父亲。
那个捡破烂养我们,但时不时会勃然大怒,对我们拳打脚踢的男人。
那时我还很小,温司年也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可是他会把我护在身下,任由毒打和咒骂落在他身上,也一声不吭。
我身上时不时会一块青一块紫,而温司年情况比我糟得多。
有一次甚至被踢断了肋骨。
可他一声不吭,一滴泪也不流。
他会捂着我耳朵,挡住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说,
「小茉,不要听。」
他会把我藏进柜子里,一个人去迎接狂风暴雨,然后遍体鳞伤地打开柜子,抱住我,说:
「小茉,没事了。」
他那么幼小,挨了打,被其他小孩嘲笑,脸上却从来没有怨恨,跟我说:
「小茉,爸爸只是生病了而已。他也不想的,你不要怪他。」
直到有一天,雨下得特别大,雷声让这所摇摇欲坠的房子在震颤着。
我像往常一样,被他藏进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