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黑子是去是留,全凭三爷您定夺。”
忽然,三柱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殆尽,只剩下三根光秃秃的木头棒。
黑子再次下跪:“谢三爷!”
我看着燃烧殆尽的香,有些发懵。
但黑子一转身,又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小少爷,黑子的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看着煞气冲天的黑子,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背着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男人留到我身边。
但是爷爷的意思,我也只好欣然接受!
屋外,雨渐渐的停了。
擦黑的天边露出了通红的晚霞,我开始安顿起爷爷临终前的吩咐。
仔细想着爷爷说的一件件事,或许那时是因为悲伤,所以并没有察觉不对,现在想起来,几乎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首先爷爷让我把他葬到院内,但我生活了十几年的院子,我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家的院子是方方正正的,由三间正房,两间南房组成,大门则是从南房的正中间通出去,为了方便避雨,大门之上也是有棚顶的。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正正方方的院子,这种房子作为阳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作为阴宅,会凝煞气而不散,导致煞气越来越多,从而影响亡人的阴运。
而坟头种槐树,则是更加的反常。
坟头种槐树,槐树是大阴的植物。老话常说,门前有槐,百鬼夜行。活人居住的地方种槐树都是大忌,何况是阴宅之上呢?倘若真种个槐树,恐怕会导致爷爷的坟头之上阴气笼罩,从而变成了养尸地。
可作为阴阳技法大师的爷爷,怎么会不懂这些?
这么做一定有爷爷的道理,我自然不得忤逆。
村里有好几家卖花卉绿植的人家,槐树苗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种槐树的人可真是愁坏我了,爷爷要我找一个五月初五阴时出生的女性,还必须是童子之身。
我掐算了我身边所有的女性,可是总没有一个端午节出生的,这可让我有些难受,爷爷的要求是明天办完席就下葬,让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大河村,尽量别在这里停太久。可这端午节的女孩子,上哪找?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求助到了各大信息共享的圈。
做完这一切,忙碌了一天总算是闲了下来。黑子在街上办事,家中只剩我守着爷爷的寿材。
忽然,门外一个十分猖狂的声音喊了起来。
“家里有人吗?有喘气的没有?”
我从家中走到了院中,看见来人,内心是极其的厌恶。
来人是我们镇上一个名叫马春风的老骗子,经常以算命解事的理由坑蒙拐骗。曾经最离谱的一次则是坑骗了镇上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连忽悠带吓唬的骗了人家的身子。
但奈何马春风的哥哥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其弟弟则是在市里做大生意的,普通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以至于他能猖狂到现在。
爷爷生前,最痛恨马春风这种人,并且因为爷爷的出现,几乎垄断了马春风所有的生意。这一下,也让马春风老早就记恨上我家了。
但爷爷在世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马春风几乎都不敢来我们村子。
如今爷爷去世了,谁知道这个老东西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