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打听,照片里那个开很贵汽车的男人是谁——他们不是不长眼,只是不敢信,那样的人会跟我扯上关系。
陈尔凡很好,富贵不骄矜,关键是,这样的人还温柔有礼,克制有分寸。
他做过最冲动的事,是不是就是在KTV里拥住我?
八
邻城,温泉酒店。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竹林掩映,私汤热气氤氲……我第一次踩这么绵软软的地毯,第一次发现奢牌居然还做沐浴露,第一次躺进按摩泡池,而这一切,是陈尔凡生活的常态,就连一夜房费抵我俩月工资这事,也是。
灯暗下来,他的吻加重,呼吸深沉急促起来。
「陈尔凡……」我红着脸道,「我有一点害怕。」
「怕什么?」
我更脸红了,超小声:「怕疼。」
我说过的,他的吻技很棒,我还说过的,他的未来应该有我,而在这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不是应该,是必须。
陈尔凡笑到栽到我身上。我大囧,伸手捶他。拳头被握住,他看着我,然后,拉高了薄被……好久后,他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暮暮,我们不急。」
不记得哪部电影里也有这样的镜头,男主对女主说:「有些事情没必要一夜做完,我们不赶时间。」
因为有一生,所以不用急。
那夜,我一夜无眠。
我装的,我不怕疼。
我还装了,我不是第一次。
我只是故作柔软,万万没想到,陈尔凡会停住手。
我问自己,世界上真有爱这回事吗?我曾大声地跟他说喜欢;曾借流浪歌手的麦克风,跟他唱歌告白;我也曾吻向他,咬着他耳朵说「爱」。
原来,这样的情愫,世间真的存在?
真奇怪,陈奕迅说,美好大多在青春发生,我寡淡青春里都没撞见的悸动,在23岁,一场步步为营的恋爱里,居然从天而降?
那天晚上,我看着他熟睡的脸,心内柔软。
我从没遇到这样的人,面对穿着吊带睡裙的女朋友,吻到蚀魂刻骨时,还愿意停下的人。
我知道,除了陈尔凡,我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
回城的第二天,陈尔凡说带我去他家,准确地说,是他爷爷家。那时候,我在副驾驶位上吃圣代,完全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有人分享第二杯半价而心动。
我看着他,他嘴角突然勾起。
「你笑什么?」我问。
「笑你看未来老公。」他答。
嘎嘣,我咬住圣代勺子,碎了。等我把塑料片吐出来时,陈尔凡猛打方向盘。
汽车掉头,陈尔凡说:「带你去个地方。」
后来,汽车通过城央大院的哨兵岗,驶向院中深处……我举着圣代心情复杂,想过会见他家人,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