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好似听到门外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似是与丞相府有关。
推门进来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丫鬟看到我醒了,忙上前把我扶起来。
我记得她,她是奶娘的老乡,叫春香。
“丞相府……怎么了?”
我拖着病态的身体问她。
“小姐还不知道吧,晌午的时候,丞相府聚集了一众官兵,听院儿里围观的人说,那些人走后就把丞相府给封了,还把老丞相给带走了。”另一个小丫鬟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道。
似是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她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奴才也是瞎听来的。”
我一时茫然,忽感胸中有股热流窜涌,激起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两个小丫鬟吓坏了,慌忙跑出去找太医。
顾景琛,是你做的吗?
我挣扎着起身,慌乱地走着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路,平常很短的路途,我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
顾景琛似乎对我的推门而入很震惊。
我顾不得其他,冲上前质问他:“丞相府,是真的吗?”快告诉我不是,告诉我爹爹还在家,快告诉我。
“是”
瞬间,我被一个字判了死刑。
我压制着因内心冲动讲不出话的感觉,问面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是你做的?”
“是”
几乎又是不假思索地,他冷漠地在我的尸体上又狠狠捅了一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丞相府有哪里对你不起?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耗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声音堵在嗓子里喊不出让我烦闷到极致。
顾景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了安然”他感怀地说。
我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景王爷,满眼怨恨和不解。
“安然在丞相府,受了太多委屈。”
他看我,一脸敌视。
我的亲姐姐,安然,并不是和我一样从小在丞相府长大,她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十岁那年才被接回府中。
在府里,她给我下了很多绊子,甚至还曾在我的饭菜里下毒,爹爹本想着一视同仁,可鉴于此对我便是更加爱护。
相必她把爹爹对她的管教全都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顾景琛。
顾景琛啊顾景琛,你也不想想,同是爹爹的孩子,他为什么会对安然那样。
对了,他爱安然,爱上一个人,是会失去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