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把药捡回来,红色药丸口服四粒,白色药粉敷在伤口……”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竟是昏迷过去。
阿朗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人,连忙到院外找回了药,放在灯下研究,想确定药是真是假,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赖嬷嬷急道,“快拿来给老身服用,若有问题,老身自负生死。”
阿朗只好半信半疑的按照白晚舟所言把药给赖嬷嬷用了,弄好赖嬷嬷,他才想起看地上的白晚舟,手刚碰到白晚舟,就被烫得缩了回来。
这哪里还是个人,根本就是个火炉!
阿朗想起从驻府大夫哪里拿回的退热药,房中有现成的药罐,连忙煎出浓浓一碗喂白晚舟喝了。
赖嬷嬷说什么也不让白晚舟再瘫在地上,将床让出一半,求阿朗将白晚舟搬了上来。
阿朗很郁闷,本来只要看一个病号,现在变成两个,还都是重症,不管哪个出了问题,都是他兜不起的,难啊!
这一夜,兵荒马乱。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赖嬷嬷一觉过后竟退了热,气色也回了三分,倒是白晚舟睡得昏昏沉沉,高热也退不下去。
阿朗也不敢向南宫丞禀报,只打了毛巾把子不断给白晚舟擦拭额头,擦到日头爬上树梢之时,白晚舟终于醒过来了。
“王妃,您好些没?”阿朗颇感愧疚的问道。
白晚舟烧得头痛,身子上的痛楚也一阵阵的,只张了张嘴,“渴。”
阿朗连忙去倒水,白晚舟见赖嬷嬷还在睡着,便摸了摸腰间,药箱果然应声出现,里面多了退烧药,止疼药,还有几支注射用高效抗生素。
白晚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药箱,是会更新的,这就意味着,不怕药物用完就没有了。
火速往嘴里塞了几粒退烧药和止疼药,阿朗便回来了,白晚舟就着水把药咽了下去,便把头偏到里面假寐,不再理会他。
阿朗知道王妃是记恨自己昨夜误会她,也不好意思解释,只挠了挠头,站在床边守着两人。
等赖嬷嬷醒了过来,白晚舟才起身,拿出一根针管,“嬷嬷,我现在要给你打消炎针。”
赖嬷嬷看到那针头,有些怵得慌,但还是勇敢道,“打吧,随便打。”
白晚舟一笑,不知是不是因为苍白,笑容显得有些凄楚,“也不是随便打的,你把袖子卷起来,得打胳膊。”
给赖嬷嬷打完,白晚舟硬着头皮给自己也打了一针。
阿朗在旁看着白晚舟手起针落,惊得嘴巴都张大了,这是什么古怪医术?但是看起来,两人确实都比昨夜好了很多……
为表心中的亏欠,阿朗道,“王妃,对不起,大家都误会你了。属下这就去向爷禀报清楚,您是在救嬷嬷,不是在害嬷嬷。”
白晚舟摆摆手,“不必。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我救赖嬷嬷之事,就帮我保密。”
阿朗愣了愣,“为什么?”
被人冤枉的感觉很好吗?
白晚舟冷冷道,“你家爷对我的偏见不是一天两天,他更愿意相信我是害嬷嬷的人,多解释无益。”
白晚舟的话让阿朗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爷是极聪明的,昨夜的事,仔细想想,便有很多疑点,可他并不追查,只凭赵二家的几句话,就狠狠责罚了王妃,可能,只是借此机会给白晚舟一点颜色看看吧。
“那属下送您回轻舟阁休养,爷那头,属下就说您重伤在身,跪了一会便昏迷了,相信爷不会再为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