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呼吸滞了一下,而后沉声回:“好。”
安排好了身后事,我紧攥着那纸离婚协议书,给岑森编辑了一条短信: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永远地从你的世界消失。
他回:多久?
多久?多久才能彻底离开他?我苦笑,输入:
孩子出生。毕竟跟一个孕妇离婚,法律也不会允许,对不对?
你放心,我会净身出户。
那边很久才回,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当天下午,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并没有让司机来接我,而是打了出租回去。
我站在别墅大门外,一遍又一遍地试着密码,天气很冷,手指不停颤抖。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是岑森的生日,我不可能记错的,蓦然察觉到什么,我仰头望去。
二楼落地窗边,有一个高大的影子,我霍地反应过来,他将密码改了。
我盯着门,上一次的血迹还停留在上面。
被无情抛弃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侵入脑海,令我更加剧烈地发起抖来。
明明只隔了几天,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抱着双膝,靠着门坐下,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努力汲取着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里似乎下了一场雨,寒冷侵骨,有人将我抱起,是岑森吗?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地板上,手脚冻得僵硬麻木,没有知觉。
“邹司机把你抱进来的。”岑森拿着水杯,脸色有点不自然。
他其实根本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会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所以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岑森坐在餐桌前,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怎么开心。
也是,还要与仇人同在屋檐下两个月,换作是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我自嘲地想。
不会了,很快,就不会缠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