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姑一闪错愕,低声温和道:“木炭还够用吗?你母妃什么去世的?”
我抱着馒头的手一紧,回答:“木炭够用的,不够用我们会把桌角劈开当木炭烧,桌角火比木炭烧的还旺!”
莫姑姑手抚在我的头上,把我往冷宫院里带了带,然后蹲在我的面前,手捧着我的脸:“前几日在内司厅的伤打不打紧?”
她的手很暖,还带着淡淡很好闻的香味,我摇了摇头:“不打紧的,在冷宫被打是常有的事,我已经习惯了如何能护住头,不让他们打到我的头和肚子!”
莫姑姑一下眼晴湿了,把头扭到一旁,抹了一下眼角,才又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于母妃旧识,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看来这个旧识的水分很大!
我眨了一下眼,裂着嘴:“我叫姜了,母妃说,姜了……姜了……意思是来了就死了,我一直认为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莫姑姑你说是不是很好听?”
莫姑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怎么擦也擦不完似的,我瞧着腾出一只手来:“莫姑姑你别哭,你的手帕给我包馒头了,用我的衣袖擦擦,我每月都有洗衣服的……”
莫姑姑没有擦,而是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我任她抱着,心中想着被眼泪浸湿了的馒头,等一下咬在嘴里会不会是咸的?
我的腿都站麻了,莫姑姑还没哭好,我向站在前方看了莫姑姑多时的凤贵妃求救!我的腿都站麻了,莫姑姑还没哭好,我向站在前方看了莫姑姑多时的凤贵妃求救!
凤贵妃勾着嘴角,似讥似讽,好像并没有打算解救我一样,我没有他法,只有等,等到莫姑姑自己哭好,用手擦着脸颊松开我。
得到自由的我一下往凤贵妃身边跑去:“凤贵妃,今天我们吃炭火烤馒头!”
凤贵妃伸手摸着我的头,视线却在莫姑姑身上,莫姑姑起身转过走来对着凤贵妃屈膝行礼:“凤贵妃安康!”
凤贵妃身子一侧,没有受莫姑姑的礼,冷哼道:“我受不起莫姑姑的大礼,莫姑姑您是宣贵妃身边的大红人,向我这个被贬之人行礼,我怕折了我的寿!”
莫姑姑双眼通红,望着我,我往凤贵妃腿边挪了挪,以示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凤贵妃在一起!
莫姑姑好脾气地说道:“奴婢知道娘娘恼我,气我,可是在这后宫之中,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凤贵妃斥责道:“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来看临则柔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死掉?还是来看看能威胁到你今天的地位的人存不存在?”
莫姑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娘娘去了,奴婢来看看公主,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奴婢……”
“不需要!”凤贵妃打断莫姑姑的话:“如果你非要说需要的话,那你就自己来冷宫陪她,如果做不到的话,立马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莫姑姑抬起眼,“娘娘,今日不同往日,您知不知道您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内司厅拿木炭,要不是奴婢…公主差点被人打死!”
凤贵妃垂下眼帘望了我一眼,问道:“姜了,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替本宫去拿木炭的?”
凤贵妃和莫姑姑之间波涛汹涌,我佯装缩了一下往凤贵妃脚边又靠了靠,应道:“是的,姜了心甘情愿为凤贵妃做任何事情,没有母妃,凤贵妃就是姜了最亲的人!”
莫姑姑脸色当场变了,上前一步:“娘娘,我家娘娘当初待您不薄,现在我们家娘娘去了,您就这样对待公主教唆公主的吗?”
凤贵妃鲜红豆蔻的手扬起,落下,一巴掌打在莫姑姑脸上:“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莫梨儿别在我面前从你口中说临则柔,你不配,你们家娘娘是宣言景那个贱人,不是临则柔!”
莫姑姑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一下就出来了,她偏过打歪的头:“奴婢是不配,难道娘娘您就配了吗?您以为您在这冷宫能护住公主,您连一顿饱饭都让公主吃不上!”
凤贵妃甩了甩手,轻笑道:“莫梨儿,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拜谁所赐?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临则柔去找你,让你去乱葬岗给她收尸吗?”
莫姑姑踉跄后退,脸色煞白,五个指印更加鲜明了,凤贵妃拉着我看也不看莫姑姑就走。
我没忍住的向后望去,见莫姑姑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抱膝痛哭,那声音凄清地让我同情不起来。凤贵妃把我连拉带扯的拽进屋,动作粗鲁不雅,导致我怀中的馒头都被扯掉地了!
我忙把怀中馒头放在桌子上,来捡地上的,凤贵妃伸手打落我捡到手的馒头:“姜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
馒头落地打了三个滚停了下来,我俯身捡过,仰着头望着凤贵妃反问一句:“凤贵妃你想过离开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