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语气忧伤,她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家国大事,但感同身受,总归心里不好过。
秋儿在一边安静的磨墨,感觉差不多时她才开口:“世子,好了。”
李震点头,然后走到书桌前,秋儿已经准备好一切。
“世子你今天要写什么?”
月儿抹掉眼角的泪,好奇的凑过来。
“写一个噱头。”
沾好墨,李震轻轻平了平手下的纸。
“噱头?”秋儿也好奇的凑过来。
“我不是说过吗,想要人们到听雨楼,总要有让人谈论的谈资才行,这便是噱头,要把人都吸引过来才行。”
李震说着已经下笔。
此前,李震大体了解了下两家竞争对手的信息:
望江楼向来人满为患,两层的朱红雕花纹木楼,来得大多京中贵人,或是知名才子声名远扬之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牌酒楼。
咏月阁则是文人骚客倾慕之地,因为开酒楼的是判东京国子监陈钰大人。
陈钰大人官至正三品翰林学士,差遣判东京国子监,而且本人才学出众,酷爱诗词歌赋。
所以每逢年过节都会在自家咏月阁中举办诗会,到时京中诸多大人物都会到场,无数有学识之士挤破脑袋想要去展露一番。
咏月阁诗会,更是京都一盛事,闻名景朝天下各地,久而久之,咏月阁便成各地学子心中的圣地。
想着,李震下笔如风,笔锋不断跳跃,连贯如徐徐行走,又硬朗逼人的字已经跃然纸上。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是诗!秋儿眼睛一亮,她从未见过世子写诗。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秋儿跟着念,她是懂诗词的,到了这一句便开始和以往的诗都不同。
“抱歉了陆游兄,只能委屈你了。”
李震小声道,随后将最后两句挥洒而下。
秋儿不知不觉跟着念出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两句念完微张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屋子里的时间如同在此刻静止下来,只有窗外雪花纷飞。
“世子,这诗,这诗.....。”
那种壮烈和无畏的冲击即使时隔千年之后的人们依旧能深切感受。
何况是如今,一个风雨飘摇,外敌屡屡入侵的国度,一片只要站立于此就让人感同身受的土地。
不断积蓄的力量,默默沉积层层加深的悲壮和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