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里杀鱼的不止我一个,我本无心,但是却一定会动了别人的蛋糕。
马大姐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发二代。
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大润发的老员工了,所以马大姐颇有些关系,经理也算是马大姐的人脉之一。
而我的老父亲虽然也在准备杀了几十年的猪,但是他不怎么成器,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杀点猪一点美感都没有。
加上这两年猪瘟来势汹汹,猪也少了,领导正在考虑裁撤几个杀猪的员工。
不出意外的话,我父亲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马大姐不是杀鱼的,她是卖咸鱼的。
我的存在,让鲜鱼的销售量上升了,咸鱼自然就难卖了。
为此,马大姐可很少给我好脸色。
不过我倒也无所谓,我的心已经和我杀鱼的刀一样冷了。
“小姑娘家家的,杀这么多生,也不怕孽债缠身!”
彼时我正按着客人的要求把鱼头剁掉,一刀下去那头摔到了马大姐脚下,瞪着两只死鱼眼看着她,死不瞑目。
我笑笑:“算命的说了,最坏也不过是个卖咸鱼的。”
马大姐气急败坏:“你以为你个杀鱼的能比我好多少?”
我耸耸肩:“反正不是我的鱼卖不出去。”
“你!”
马大姐气急败坏的跺脚,眼看就要跺着我的鱼头,我忙挥手:“大姐小心脚下!”
“呲溜——”
她就摔了。
可惜了,本来还说弄个剁椒鱼头的。
马大姐这一摔可谓是摔一跤而动经理,眨眼的功夫经理就挺着个肚子过来了:
“余纱!你又闹事!”
看吧。
经理总是经常不讲道理。
明明不是我的错来着。
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和我的刀一样冰冷。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伤害我的东西。
然而当我接到我那不争气的老父亲的电话时,眼泪如黄果树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滑过我的脸庞,甚至打湿了我杀鱼的刀。
他说:他骑小电瓶的时候撞到了别人的车,是辆宾利。
我一时间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