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寒豁然转身,直勾勾看着我,“你趁我出去缴费的时候,跟柔柔说了什么?”
我愣住,滔天的委屈在胸口翻滚,又是潘柔柔!
“我没有……我没有!她又在骗你!”我疯狂摇头,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怎么会再度割腕自杀?”
猩红的双目近在咫尺,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召唤,我心口一窒,果然……
潘柔柔不是想自杀,她是要我孩子的命!
“她骗你的,我没有,非寒,求求你相信我!”我死死抓着门框,用脚去踹拖住我的白大褂,
“监控,你可以调监控,我真的没有去找过她……”
我使劲了全力,几乎将肉指抠进墙壁里。
眼睁睁看着他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被拖进抽血室的那一刻,仿佛被抛入无尽地狱。
我趁他们准备器材的空档,一脚踢开按住我膝盖的手,他猝不及防扑向另一侧的病床,松开了手。
我慌忙跳下病床,捂着小腹,连滚带爬地往门口逃。
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我发足狂奔,十步、五步、三步、两步、一……
就在已经抓到门把手的时候,忽然感到浑身一麻,我像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瞬间软倒在地。
他们居然有电棒……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被锁在病床上,殷红的血水正顺着柔软透明的管子,飞快地抽离出身体。
“求求你们……”
求什么呢?
求谁呢?
段非寒不认他自己的孩子,潘柔柔恨不得我死,父母早已不认我这个女儿,朋友……我亏欠的太多。
不会有人帮我的。
我想摸一摸肚子,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
我仿佛被绝望湮灭,彻底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不一会儿,身边已经多出了三个饱满的血袋,我从最开始的乏力到痉挛不止。
腹中传来剧痛,是孩子在向我求救,血液还在飞速流失,再抽下去,我一定会保不住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猛地仰起头,疯狂朝着空气磕头,口中胡言乱语,
“别再抽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