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江湛去了凤鸾宫,当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不过,江湛对我尚且不错,天堪堪擦黑的时候,他便来了揽月宫。
我特意又换上了我的嫁衣,盖上红盖头,等着他来揭。
「你穿红色好看些。」他看了个新鲜,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挑开了盖头。
我冲他眨眨眼睛。
他要是也穿红色就好看了。
不过哪怕只有腰上系了条小小的红色丝绦,他也真的像是一个新婚夜的俊俏郎君,端着两杯酒向我而来。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合卺酒。
我默认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我哪配。
没想到还挺正式,我感觉不错。
我一饮而尽,心想,我也算有了个有个寻常洞房。
我酒量不好,喝了一杯就有些醉,我本来就没什么规矩,胆子也大,软绵绵地往他身上贴,。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我微醺着脸,一件件解开衣裳,炫耀般娇嗔:「好看吧?打从我娘教会我刺绣女工,我就偷摸绣着这件嫁衣呢。」
我撒谎成性,眼神都不会乱转。
我生母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我懂个屁。
江湛想查什么查不出来,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他煞风景地嗤笑一声:「绣了十几年,就绣出来两条金边?」
我这身嫁衣是我娘活着的时候绣出来的,我拙劣的绣工只能添两条金绣镶边意思意思,用的材料都出自送到宋府的皇家礼聘。
我干笑了两声,权当没听见,褪去了最后一件衣裳,身上未好的淤青难看,一片片的唬人。
我手上动作不停,伸向了他的腰间。
江湛没有拒绝我帮着宽衣解带,顺带一把扛起我,朝着温泉池子去。
我撒娇似的缠着他的脖子,「阿湛,湛郎……」
将我放进池子里,他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容娘。」
啊。
我搓搓胳膊,有点僵硬。
怎么说呢?
他真能够查底细的。
我在哪个层面,都在江湛面前剥得寸缕不着。
我有点害怕在进宫第一天就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