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瞧见了我受了伤的手掌,非要让人带我去医馆看伤,我拗不过他的好意,也不好告诉他这些伤对我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伤,索性就应了下来。
他说他叫元珏,还问我贵姓。
「免贵,我姓卫,卫潇潇。」
我爹说这是潇潇洒洒的潇。
2
我跟着小厮去了医馆,元珏却转身进了齐仲辛的住处,元珏进门时我看了扭头看了好几眼,心想齐仲辛中了榜真是不一样了,未来媳妇儿是公主,结交友人是侯爷。
小厮看见我心不在焉,笑着问我怎么老瞧着他家小侯爷走的方向。
「啊?」我回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好看见元小侯爷进了探花郎府,有些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小侯爷是新科进士第五名,和齐公子一样都是天子门生,侯爷这次是受了别人的嘱托,要将一样东西交给齐公子。」
我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厮的步伐走进了医馆。
医馆的人给我上药上得极为仔细,我百无聊赖的摊着手看他上药,一只手掌刚上完,元珏就急匆匆的进了医馆,我和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姑娘的伤怎么样?」元珏侧过头问给我上药的大夫:「可会留疤?」
「少食辛辣,勤加换药,应还不至于留疤。」
元珏的脸色有些凝重,我看不过去开口劝慰道,这么小伤过几日就好了,请他放宽心。
「你是女子,若是日后手上留了疤,我怕你自己伤心。」
元珏说这话时字斟句酌,腼腆得不像个已然及冠的京都公子哥。
我接连说了几句不妨事就收回了上完药的手,拎着包袱站起来朝元珏答谢也打算就此别过,趁天还没黑赶紧赶路回家。
元珏有些惊讶,看了看我的包袱又看了看我,说他看着我带着行囊原以为我是刚进京都,没想到是这就要离开。
他想的也没错,我的确刚进,但我也的确要这就走。
元珏让人给我打包了一堆药膏让我带着走,还想要亲自把我送到城门口,我接过药膏接连摆手,谢过了他的好意后就出了医馆,翻身上马离开了京都。
我爹因为我突然消失的这几天急得上火,腮帮子都肿了一圈,看见我大包小包的回了家时差点操起棍子当场追着我打。
我爹刚打算找棍子,我就从怀里掏出了和离书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拿着和离书坐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把和离书叠好还给了我,撑着膝盖站起来问我想吃点什么,今天就算我想吃天上的月亮他也去给我摘回来。
「您看着做吧。」我放下包袱:「但我得先睡一觉,困死我了。」
我这一觉从傍晚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热气蒸腾时才醒了过来,我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就去了驯马场,驯马场里新进了十多匹烈马,我欢喜得不得了,巴不得整天都泡在这儿。
再听见齐仲辛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探花郎和昭颜公主大婚,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听说人京都长街百里红妆,随便一件都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
这时候我手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只剩下右手掌心还留了点淡粉色的印记始终去不掉,怕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我总觉得马通人性,尤其是在我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正在被我梳毛的小马驹突然凑过来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脸。
我放下马梳用手理了理它的鬃毛,
「人各有志嘛,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