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女人突然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又是要钱!
朱蔓青猜到他误会了什么,急忙道:“我不是白拿,可以写借条,以后还给你,而且我借钱是为了出去找工……”
“够了!”程隽直接打断,他不想听朱蔓青的一句狡辩,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凑够了10块钱,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10块钱,给你!”
他是真的受够了。
自从娶了她,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被戴绿帽,简直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她突然收拾屋子还做饭是真知错要改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你拿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如果你再做什么丑事,别怪我把你赶回老家!”撂下狠话,程隽气冲冲起身回屋,把门摔得巨响,可见实在气得不轻。
朱蔓青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朝一夕扭转不了。
其实也怪不了程隽对她误会太深,只怪原主太极品,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谁还会信她?
能嫁给程隽,原主简直积了八辈子德,因为程隽尽管是被逼娶的她,名声也被她悔得一塌糊涂,但品行实在没得说,原主往死里作,他气得不行了也没对她家暴动手,并且最终还是给了她钱。
这男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归好,但他是原主的男人,不是她的。
朱蔓青是决定要离婚的,不想欠程隽什么,所以把钱收起来之后,她找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欠条,然后敲开房间门,把欠条放在桌子上。
程隽已经躺到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结婚之后,他跟她同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宁可在厂里的休息室睡沙发,也不想回来看她的臭脸。
现在在气头上,更不想跟她同床。
朱蔓青正在从柜子里掏被褥,对于他的怒火,只能叹气,“我拿被子去睡沙发,10块钱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写好签字,放在桌上了。”
程隽一眼就看到欠条,上头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
朱蔓青根本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写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
他拿着欠条,心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外头的客厅,发现朱蔓青当真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全是肉,木头钉成的旧沙发又小又硬,睡上去不止挤,还硌得慌,她那骄纵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在玩苦肉计?
她可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鬼把戏了。
肯定撑不过三分钟!
程隽有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算她叫苦卖可怜,也绝不同意跟她同床。
可是等了好半晌,朱蔓青依然蜷缩在沙发上,呼吸也平稳了。
程隽凑近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朱蔓青好像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