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当对圣上保有适当的礼节,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意妄为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陆行舟终于来见我的那天,我已经听了兰香的劝,在殿里呆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我每天翻看兵书小册、挥着竹棍比划招式,再不然就是自学作画。每做一件事,都有陆行舟的影子。
我没想到我见到了他,居然会不争气地红了眼圈。
可是陆行舟似乎不明白我的难过委屈,简单的行礼后,他竟然问我为什么要冲撞锦荣。
他说:「公主实在不该谈及臣曾经说过的那些事。不,是臣的过错,臣不该说那些。以后还望公主谨言慎行,以免遭了责罚。」
我胡乱拿起一个东西就朝他扔了过去,那东西掉地,居然是颗柑橘。
我让他滚出去。
陆行舟走了。
我让兰香去打探回来消息,原来早在来我这里之前,他先见的仍是叶清茗。
他胆大心细,靠着之前我领着他去启祥宫多了,混了脸熟,竟能轻易就见到叶清茗。
兰香还说有宫人看见他们在御园的一处说话,叶清茗一直垂着头,而陆行舟握住了她的手。
我说过我讨厌被欺瞒蒙蔽。
叶清茗既然表明过只把陆行舟当兄长看待,也明白我的心意,就不该再背着我和他继续牵扯不清。
我再次去找她。
她像是早就猜到我会去一样,正旧伤未愈地坐在床褥上等我。
她脸色有些苍白,无视礼数,只朝我笑着:「公主不必多虑。行舟只是担心我的伤势,才特意来看看我,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怕我不相信,叶清茗把一块无暇剔透的玉佩拿给我,说是托我明日午时出宫转交给陆行舟。此物还去,才能断了不必要的念想。
我手握那块凉意袭人的玉佩,不明白叶清茗为什么不亲自交还。
叶清茗咳嗽几声,不再看我。
如此也好,我要的可不就是这份当断则断的态度吗。
隔日出宫我十分谨慎,没有带上兰香,就这么溜了出去。
午时一到,我来到了画苑。
正是午膳时间,苑内少人。我小心避开耳目,寻到了陆行舟的画房,一进去就被里面堆叠的画卷惊住了。
我耐心等他回来,百无聊赖的在房里走动,突然看到了唯一一幅被陆行舟放于书柜上的画作。
我偷拿下来打开,发现竟是我画像的完成品。
我心中疑惑,刚巧有人路过,我只能亮了身份,让他帮我看看这幅画。
那人惊惧交加,看得认真,细摸细嗅几次,得出了这画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画好了的说法。
而那个时候,我刚领着陆行舟去启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