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姐姐可称得上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千般仔细万般小心。
哪成想是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母亲依偎在父亲怀里哭泣,她想不明白,他们都想不明白。
姥姥说,或许是吃甜食吃多了。
是了,姐姐嗜糖如命,连主食都是甜蛋糕,怎么会不生病呢。
有一天晚上,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坐在姐姐病床前。她指着一张照片对我俩说:“这就是我们一家人去迪士尼的留影。”
姐姐现在光着头,身形消瘦,唇色也很是苍白。很难将她和照片里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姐姐才三岁,还没有生病。
她穿着鹅黄色的蓬蓬裙,头戴一顶小王冠,拿着一只彩虹棒棒糖,在母亲的怀抱里笑得很明媚。丝毫不逊与一旁的拿着苹果的白雪公主。
父亲总说姐姐是他的太阳公主。温暖了母亲,温暖了他。
高大的父亲揽着母亲,只一只手,便围住了他们一家三口。
母亲看着照片,笑得慈祥又苦涩。
照片里面并没有我。因为那时候姐姐还没有生病。
姐姐的病来得毫无预兆。
仅一夜之间父亲便愁白了头。连平日里最注重保养的母亲,眼角也爬满了皱纹。
医生说要化疗,姐姐剃光了头,家里也卖光了钱。
后来医生说要进行骨髓移植。匹配了全国的骨髓库都不行。就连父母给她捐献的骨髓她都产生了排异现象。
后来医生说,脐带血也行。可是生姐姐的时候,父母并没有选择将脐带血留存下来。
后来母亲对父亲说:“我们再生一个吧,或许弟弟妹妹的脐带血也可以。”
只是用了脐带血,对下一个小孩没影响的。母亲这样想。
父亲点点头说:“那试试吧。”
就这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很容易的就有了我。
父亲和母亲都很欣喜。想着:娇娇终于有救了。
再后来我出生了,也是个女孩,我的脐带血也与姐姐成功匹配。
全家都认为我是姐姐的救星,姐姐也很喜欢我,认为我和她有缘。
对于这样的结果,父母都很高兴。说:“娇娇给妹妹起个名字吧!”
“糖糖”这就是姐姐给我起的名字。陈糖糖。
姐姐说她喜欢糖,也喜欢我,所以叫我糖糖。
父母也觉得好,说:“希望我们的糖糖可以过得像糖一样甜。”
但是我从来没有尝过甜的滋味。因为我的父母不让我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