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镇北将军的事情不是说清楚了吗?”景冉不是很愿意跟陆砾继续有交集。
她得避嫌不是。
让人看到了还当她放不下,被议论的是她,这种事儿只有她吃亏的份儿。
她这称呼真是唤的陆砾浑身不适:“景小姐不必这般生分,唤我名字即可。”
嘿,这人可真是!夏蝉忍不住道:“镇北将军,我家小姐与你本就生分。”
陆砾有些不悦,可景冉冲着夏蝉笑了笑,毫无责怪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事关景大人。”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
“我们之间没事,得亏此刻四下无人,否则镇北将军说话这么不着调,让人听去还当我不检点。”
“镇北将军要说我爹的什么事情?”
意思就是说别人不检点么,陆砾也没有生气:“不方便让别人听见,景小姐可愿与我同行一段?”
景冉眯着眸子打量陆砾脸上那笑意,这人是听不懂她话中在暗损安蕊么,笑什么?
这笑落尽她眼里怎么看怎么猥琐!
不过既然是特意来找她说她爹的事情,景冉也不用继续避而不见。
“走吧。”她从马车下来,转头吩咐夏蝉:“你赶着马车走前头。”
夜色很安静,前方赶着辆马车,后头两人之间隔了两米的距离,夜风吹过带着些凉意。
景冉提着灯笼:“现在可以说了吗?”
陆砾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景大人是不是有个侄儿在甘州任知府?”
“此事跟我七哥还有关系?”七哥是大伯家的,科举入的仕。所有人都以为七哥有个做尚书的叔叔,一定会留在京中做官。
但实际上,若非七哥有个做户部尚书的四叔,并且自身也有能力,便不会被外派那么远。
当今皇上以前吃够了受到世家制约的苦,如今有意遏制家族壮大。七哥被外派,大伯母找过她爹几次,希望她爹走走人情把人给调回来。
但这个人情哪里走得通,户部尚书的侄儿,若没有皇上授意,吏部能随便将人外派吗?
一件小事,同僚之间何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得罪人?
景冉看的懂这些,但大伯母赵氏看不懂。
做母亲的会觉得,家中也不是没有那条件,作甚要让儿子走那么远。在外头吃苦受罪了她都不知道,想想就心疼,孩子四叔有能力帮忙却不帮,怨念就会生出来。
不过七哥有能耐,四年时间从一个小县令做成了知府,大伯母自然就不抱怨什么了。
陆砾道:“甘州这会儿发了水灾,此事牵扯出你七哥贪墨一事,你让景大人早些过问,否则他定会受到牵连。”
前世他与景冉成婚半年后,这件事忽然爆发捅到了皇上面前,甘州一代缴纳的税款被景知府私吞了八成。
景大人身为监管国库钱粮、审核地方税收的官员,却没有发现侄儿上报的税收有问题,几乎满朝都认定他与侄儿同流合污。
此事后景知府被斩首,景大人因没有证据证明他同流合污,所以并未牵扯家人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