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别提那伤心的事了,对了,我突然想起舒思微的一个八卦,我讲给你听啊,她才入行的时候去拍杂志,连补光灯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
裴杉杉给祁念梦讲了好几个笑话,把她逗笑后,又激情辱骂了那对狗男女一晚上。
可当祁念梦躺在床上时,脑海里还是不自觉的回响着舒思微在卫生间对她说的那些话。
虽然那些粗鄙低俗的字眼是绝对不会从周晟睿口里说出来,但传达的意思,却是半点都没有偏差。
祁念梦知道是她连累了周晟睿,所以结婚这三年,她都尽力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不管是面对他的恶语中伤,还是周家人的冷嘲热讽,她都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她也知道他有多讨厌她。
可是当那些现实如同淬了剧毒的刀子般朝她毫不留情的戳过来时,她还是会感到疼,连呼吸一下都感觉心脏在抽着的那种疼。
祁念梦把头埋在被子里,半梦半醒间,想到了一些事。
三年前,得知祁均欠下一百万高利贷后,她四处筹钱,甚至拉下尊严去问大赛的负责人可不可以不要去巴黎留学的名额,给她现金。
那个负责人说的话她现在都还记得:“Ruan小姐很抱歉,我们老板说了。这次的机会是留给真正有设计梦想的人,而不是把这次的比赛当做商机,想要从中赚取利益的人。”
祁念梦听完这句话后,怔了好久,回去哭着把那个所谓的老板骂了一晚上。
瞧不起谁呢,谁还没一个单纯不做作的梦想了。
之后没过几天,祁均跑了,债主找上门,让她做一个选择。
要么剁了她弟弟的一只手,要么她主动跟他们一起离开。
祁念梦别无选择,不顾祁忱声嘶力竭的呼喊,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出了家门。
那些人将她送到了暮色。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可当那个四五十岁满脸肥肉的中年男人进来时,她突然想到了季淮见,想到了她没有完成的巴黎之约。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推开那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后面一直有人在追。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一个挺拔模糊的身影,她摔在地上,拉着他充满质感的西装袖口:“求求你,救我......”
说完这句话,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床边散落的衣服足够证明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难过之后又开始安慰自己。
想起昨晚的事,祁念梦担心祁忱,赶紧穿衣服回去,她离开的时候好像吵醒了床上的男人,他微微皱眉,她赶紧把被子盖在他头上,又轻轻拍了拍,小声道:“没事没事,继续睡吧。”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等到被子里没了动静传来,祁念梦才快速跑了。
债主已经重新找上门了,幸好祁忱因为出去找她不在家。
祁念梦给祁忱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让他最近都不要回家了,去同学家住一段时间。
而她也去找了裴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