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时然一向会骗人。
厉景庭走了,温时然躺在床上,摸过厉景庭扔在床上的药瓶,没有喝水,生吞了一颗。
一个小时后,那痛渐渐的平息。
温时然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温时然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温时然擦了把额头的汗,将手机贴在耳边。
“时然,你跟景庭要钱没有?”那端,王云清的声音传来,温时然捂着肚子坐起身,不轻不重的柔。
她唇瓣苍白,眼神没有光泽:“我不会跟他要钱的。”
“那你去跟高泽要啊,他不是喜欢你吗?”王云清急了,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忍心看你父亲病死吗?”
温时然咬唇,手指死死的揪住衣服,她眼神冰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父亲多么钟情呢?”
王云清呼吸一顿,眉头拧起:“你什么意思?”
想到当初高泽手里的东西,温时然蹭了下发红的眼角,道:“谢安省。”
她说的是王云清情夫的名字,温时然听不到那边有任何动静,没几秒,王云清将电话挂了。
方云珩劝温时然住院,温时然拒绝了,她在他那开了很多药,足够她支撑一阵子。
她刚到家,就见厉景庭匆匆从厉宅冲了出来,温时然很少见他这样着急的模样。
她想问他怎么了,厉景庭没给她机会,直接上了车。
到了家,佣人告诉温时然,简一出事了,简一一直身体不好,听说检查出来了很严重的心衰。
温时然去了父亲住的医院,她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遇见简一的。
走廊里,她见到了来回踱步的厉景庭,他穿着黑衬衫黑西裤,头发稍显凌乱,一双丹凤眼此刻眼角微红,薄唇抿的死死的。
他一定很难过很心疼吧,温时然想。
毕竟,他那么喜欢简一。
温时然与厉景庭在一起的那几年,她知道厉景庭是真的爱她,也知道他为一个人付出会是什么样,其实,她真的很幸福过,也很圆满了。
温时然想,她都要死了,不如为厉景庭做点事。
希望,她死后他别那样恨她了,也希望如果有下辈子就再也不要遇到厉景庭了。
厉景庭那边在紧急寻找心源,因为简一不能再等了。
而温时然,签订了死后捐献器官的协议,然后与简一做了配型。
走出医院,温时然从包里拿出了从方云珩那里开的药,丢进了垃圾桶,现在她不需要这个了。
“时然。”
猛然听见这声音,温时然身体一僵,随后肩膀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摁住。
他的食指有道疤,是温时然咬的。
当年温时然死活也不肯从了他,就是为了厉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