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死婆娘,快点跟我道歉,快点跟我说你不会逃跑,不会再窃家了!”他不在意摔痛,倒是很介意这事。刚一说完,才想起她不会说话。
以前也真真儿地记得她是哑巴的,怎么现在老忘记?
心下又次心疼起来。
苏轻月可没‘看’他啰嗦了,烤着不算晒的日头,温度一升高,她觉得自己身上更臭了。
想洗澡!
今早刚醒,顶着一身熏臭,她就想好好洗个澡了,水缸里正好没水,哪怕恩人他弟挑了一担水回来,担水的两只木桶比一般人家的大点,两桶也只有半缸水。
以她身上的脏臭程度,别说二桶水,就是两三大缸水,她也觉得不够。
再说,冷水洗澡不好,要烧足够的热水,也很费时费力。怕是她一锅刚烧好,另一锅也冷了。她在别人家住着,也不方便更换热水。
于是,看今天阳光明媚的,她决定等下午二三点的时候,太阳把河水照得暖一点点,她再去河里洗个痛快。
至于换穿的衣服……主居室的衣柜里没女人的衣服,估计次居也没有。
先前恩人他弟在主居的衣柜边倒是有递衣服给她,她当时也没想着马上洗澡,又看他脸色臭得很,她心里也不舒服,就没有接。
她路过次居窗户边时,从窗缝瞥见了里头床上坐着的人的衣着,那是个男的。
找病人要衣服,不太礼貌,恩人他弟嘛,连她想借块镜子也小气巴拉的。
现在请她借他的衣服,她也不要。
恩人的衣服倒是可以借,只是他不在家。
算了,大不了她去河里洗澡时找个偏僻地的地方,顺便把自己身上这身破衣服洗了,把衣服摊在太阳下烤干,实在不行,就穿在身上‘晾干’。
就算会感冒,也比臭死了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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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川瞪着苏轻月半晌,见她就是不肯答应不再窃家,不由气呼呼不想搭理她了,自个进房,拿了个针线笸箩坐在屋檐下。
苏轻月眨了几次眼睛,见他居然在……绣花?
还真的是在一块布上刺绣,布帕上绣着一朵半成型的莲花,那莲花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
看他飞针走线、针角整齐、速度还很快,又绣得这么好,是个刺绣的熟手了。
想不到一个能把他自己揍成猪头的爷们,还会针线这么细致的活计。在现代是肯定绝种了。古代一般都是女人刺绣,男人拿针线的肯定也很少吧。
萧羽川见她瞅着自己,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
他把手里的绣帕连针递给她,“你帮我绣?”
她摇首。杀人她会,刺绣她可不懂。
看那绣帕上的莲花,明显是女人用的绢帕,这个家里头除了她这个客人是女的,没别的女人,他是绣给心上人的吧?
想到之前路上碰到的,有个他与人打架时,来拉架的年轻女的,那女的看他的眼神,是有点喜欢的,显然对他有意思。是绣给那个女人的?她不知道那女的叫石山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