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晋川眼神莫测,拧着眉……这女人,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招?
牛皮信封里好像还有些东西,厉晋川又抽出来一张纸,狭长的眼睛,顿时眯起:离婚协议书?
他将手上这张离婚协议书内容飞快穿梭一遍,视线定格在女方的签字上,“沈峥”三个字,安安静静地在上面。
又抽出一张纸……七年前的契约书?
厉晋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一次,这个女人连离婚协议都签了,把契约书留给了他……到底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虽有狐疑,但随即,他薄唇微微一勾……管她玩儿什么花招,总之,七年的时间了,他,终于解脱了,终于,摆脱那女人的纠缠了。
“呼~”轻吐出一口浊气,厉晋川整个人都松快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签字笔,飞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厉晋川”三个字。
连同那封信,厉晋川把离婚协议书一起重新塞回牛皮信封里,这期间,眼角余光扫到信封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沈峥。
厉晋川没太在意,自然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
站起身,飞快走出这间别墅,坐进了驾驶座里,手中的信封袋,随意地往车子里一丢。
他竟是没有看出今日别墅里微妙的不同——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再也找不多那女人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轰鸣出数十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视之为耻辱的“家”,这个让他从一开始厌恶,到后来越老越厌恶的地方。
眼角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左耳上的一枚耳钉,那是那女人强迫自己戴上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接近他了吗?殊不知,在厉晋川心中,这枚耳钉代表着他被威胁强迫的事实。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厌恶反感。
放下车窗,薄唇微勾,戴了七年的耳钉,这耻辱的象征,他单手从耳朵上摘了下来,手一扬,那耳钉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不知落到哪里了。
心情,大好。
“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的二十四孝老婆给你送中午饭?”许绍是厉晋川的发小,自己家里公司不管,跑来厉氏集团给厉晋川当总裁秘书,两人关系很好。
厉晋川从普罗旺斯回来之后的第一天正式上班,按照以往的案例,中午时分,“厉太太”可是雷打不动,每天都会送来亲手做的饭菜到公司。
厉晋川厌恶沈峥,好饭好菜就都进了许绍的肚皮里了。
许绍已经被沈峥的手艺养刁了嘴巴,轻易不吃那些外来的食物,每天一日三顿,就指望中午这一顿吃沈峥送来给厉晋川的中饭。
今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那个浅蓝色的餐盒,这才开口问厉晋川。
“离婚了。”办公桌后的男人,轻飘飘丢出三个字,但……这在许绍听来,不啻于是一枚空降炸弹!
“离婚了?”许绍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敢置信:“开玩笑吧?你那个二十四孝老婆,她会舍得和你离婚?”或者说,她会舍得厉晋川?
那女人对厉晋川的感情,他们这些认识的人,都看在眼中。
可厉晋川对那女人……他们这些人,也都心知肚明。
有时候,许绍都惋惜,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爱上厉晋川这个冷血冷心冷肺的男人。
“离了,离婚协议书还在我车上。”
“不是吧……”许绍眨巴眨巴眼睛:“好歹陪了你七年,你就没有一点儿……”
“一点儿什么?”办公桌后,男人放下手头工作,抬头似笑非笑王者许绍:“你要是喜欢她,你可以追。”
许绍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替沈峥喊屈:“七年啊,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晋川,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
厉晋川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