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我的屋子里,有一台电视机。
在那里,我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寻人启示。
向晚晴,女,27岁,身高162CM,体重48KG,肤白,长发,瓜子脸,大眼睛,于2020年7月6日晚失踪,身穿白色连衣裙,白色高跟鞋,恳请提供线索,必有重谢。
联系人是傅玉芳,我的母亲。
每天晚上八点,这则寻人启示都会准时出现在屏幕下方。
我的母亲,应该快急疯了吧!
我必须逃走。
我通过那扇窗子,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间屋子座落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被灰色土墙围住,院外有一棵很高的榕树,繁茂的枝杈伸过了墙头。
这里应该很偏僻,但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偶尔会听到,有人经过的脚步声。
只是,我没有办法呼救。
那个男人,给我注射了某种失声的药物。
被囚禁的第45天,我终于等到了机会,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爬上了院外的大榕树,树杈上挂了只风筝,他应该是想取走它。
这是我被囚禁以来,第一次看到来自于外面世界的人。我激动地冲过去,拼命地拍打着窗栏。
男孩被吓了一跳。
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
失声的我无法作出解释,只能挥舞着胳膊连比带划。他完全看不懂,呆呆地拖着两筒黄鼻涕。我想了想,忍痛咬破食指,在白床单上写了几个血字,然后拎到窗口给他看。
我被绑架了,快报警!
男孩愣了一会儿,然后滑下树走了。
但愿他认识这几个字。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天天都在盼着警车的铃声。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一只手,一只十岁左右男孩的右手,它被一件外套包裹着,放在男人送来的便当盒里。
那件外套,曾经穿在那个男孩的身上。
他应该是让男人发现了,被残忍地灭了口。
是我害了他。
我愤怒地冲向男人,却又一次被他打晕。
后来,我被什么声音惊醒,睁开眼一看,窗户上多了一块木板,那个男人站在外面,一下一下地挥舞着锤子。他钉完一块再加一块,直到将所有的缝隙堵死……
就像钉死了一口棺材。
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过,他不再给我注射失声的药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