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炽说到这里,冷呵一声,扭头看着我道:「在你大二,他追你之后,大概就是宣示主权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我瞬间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当时学校里,就我愿意去周金炽的宿舍给他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以及那些小动物的垃圾了。
而且一收拾就是两年,当时系里的老师看我都是和颜悦色的,估计以为我能留住学痴吧,结果转头周金炽就拿了奖学金出国了。
路上周金炽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将有关闵睿淇的事情说了。
大概就是经常有个女的来找他,看上去很亲热的样子,闵睿淇总有点不耐烦,但是那女的看上去怀孕了,好像快要生了。
每次闵睿淇赶她,那女的就挺着个肚子,闵睿淇也拿她没办法。
大学里宿管阿姨这一拨人,吃的瓜,可比我们看的小说都精彩多了。
我这会听着,就好像听别人家的事情一样,无悲无喜。
毕竟和被下蛊夺命比起来,老公出轨好像算不得什么了。
路上我一直有点失神,不知道怎么接受这突然之间的崩塌。
等周金炽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恍然惊觉,他居然知道我住在这里?
「以前来过。」周金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沉声道,「以前周末你回家后,我时不时开车溜到这里,可没胆进去。我回来一个多月了,也来过几次。」
我听着这话,突然有点想笑!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也有点失笑,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伍书瑶,你真的命不好啊,总是遇人不淑。如果当年我不是只想着逃避出国,哪有闵……」
「我到了,谢谢!」我解开安全带,直接下车。
可就在车门关上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一眼周金炽:「除了解蛊外,你还有没有下蛊的法子,比如让人发疯的这种?」
「这不用蛊吧,光是用药就有很多。」周金炽阴沉的脸,立马闪过笑意,「我给你准备着,而且只对那个下蛊的人有用,你不是说药上有血丝吗?那就针对这种的,蛊术这方面有很多。」
「谢谢。」我朝周金炽道了谢,然后挺着好像五六个月大的肚子,慢慢地进了小区。
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是那股子中药味,婆婆立马笑脸迎了上来,又是接包,又是帮我拿拖鞋:「忙去了吧?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就是,你婆婆都急死了。」
我闻声一抬头,客厅里坐着两个带娃的阿姨,她们拿着毛线,好像在教婆婆勾小孩子的鞋子、帽子之类的。
婆婆笑得一脸局促:「才学手生,先勾几双练手,勾顺手了,到时好的你再挑挑给孩子穿。先把药喝了吧!」
她无论什么时候,万事都紧着我。
那些阿姨又开始说,我婆婆多紧张我肚子里这孙子,看我这样子,怕是双胞胎,如何如何的,逗得我婆婆咯咯地笑。
以前我很烦这些婆婆妈妈的话,都是逃一样地喝了药就跑。
这会接过药,细细打量着婆婆的眼睛,这才发现,她所有的笑都是不达眼底的。
只不过是惯性地眯眼,咧嘴,勾唇,半露着牙齿,咯咯地发声。
接过药,或许是今天回来晚了,药熬得有点久,放凉了,那上面的血丝更明显了。
不过我直接仰头,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