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这一趟是亏本进山的,要是走正常流程的出场费,他们肯定出不起。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湘阴人?」
王燕失踪后的第二年,我妈带着我改嫁到长沙,所以我现在是长沙人,不可能根据我的户籍来进行推测。
「蒙的,你在直播里展示过她的大头贴,左下角有左宗棠照相馆的字样,左宗棠是湘阴人……」
这样解释,合情合理。
可山上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大牛为什么要敲晕我?
村长吸了口水烟,像是看透我心里所想,每一根皱纹都透着无奈:「你要是身体没事,就跟我走吧。」
他带着我重新走了一遍昨晚梦梦走过的路。
夜晚,这条路阴森可怖。
可灿灿日光下,这山间小径遍布野花,林间小鸟叽叽喳喳,唱得欢快,似乎这世上,没有阴暗的角落。
我到了那个破败的屋子外,听到里面铁链哗啦啦的声音,想要推门的手,竟然颤得厉害。
王军瞧了我一眼,上前一步。
吱嘎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日光倾泻进黯淡的屋子里,被铁链锁住的女人狠狠一颤,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连光明都畏惧了吗?
我腿软得几乎走不动道,是小张和王军一左一右扶着我,我才有力气往前挪。
我蹲下来,伸手去拨女人脸上的头发。
村长惊慌大叫:「小心。」
17
话音未落,女人头一甩,露出的半张脸凶恶异常,她目露凶光,对着我的脸狠狠地咬下来。
王军反应很快,抬起胳膊一挡。
那一口咬在他的右臂上。
他皱了下眉。
不是痛,而是疑惑。
女人发出凶恶的低吼声,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度暴起,小张赶紧伸手推了她一把。
我们急急查看王军的手臂,除了点湿漉漉的口水,没有任何咬痕。
是了。
她的一嘴牙,都已经被敲掉了。
村长搓着手:「她脑子有问题,逮什么咬什么。之前差点把小马脸咬死,你看他现在脖子上还有伤呢,连梦梦也被咬过,所以我们不得已,就把她牙齿给拔了。」
女人还在对着我们龇牙咧嘴。
空洞洞的口腔里,不止牙齿,连舌头都只有寻常人的一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