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中的泪却从未停过,不知笑了多久,娆鸢才质问道:“我因你受了无尽苦楚,抠眼之疼,丧子之痛,你现在却告诉我,我连知道缘由的资格都没有!淮舜,你未免太过绝情了吧!”
这般的娆鸢淮舜没有见过,褪去了以往的温笑,带着满身锋利,刺的他眼眸微涩。
心内的不平静让淮舜有些烦躁,他闭上眼调整了下呼吸,再睁眼时,又是一汪沉静。
他抬步朝外走去,路过娆鸢时,薄唇微动。
“别怪我!”
殿门重重关上,娆鸢跪坐在地上,耳畔响彻着淮舜的话,只觉可笑又心酸。
别怪他?
她如何不怪他?
自花璃来到东天,淮舜便再未陪过她一次。
灏灏出生五百年,淮舜也未曾看过一眼!
如今,为着花璃,他拿走了她的眼,将灏灏炼化成灵玉……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要如何不怪他?!
娆鸢抬手捂上胸口,碎玉的冰凉通过薄衫同微暖的肌肤相贴,引发一阵颤栗。
“淮舜,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娆鸢喃声问着,意识消沉——
这一昏睡便不知过了多久,悠悠转醒之际,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黑暗。
“醒了?”
身侧乍然一道声音响起,娆鸢握着碎玉的手猛然攥紧。
“你怎么在这儿?!”
“自是来瞧瞧你,狼狈成什么样子。”来人话找那个满是讥讽与嘲弄。
娆鸢咬了咬牙恨声道:“花璃,你别欺人太甚!”
“便是欺你又如何?娆鸢,你沦落至此,竟还是瞧不明白情景么?”
花璃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案,脸上笑意深切。
“其实说起来,我同帝君相识时,你还未出现。”花璃不知怎的,突然说起了旧事。娆鸢闻言沉默不语。
花璃口中的旧事中,有着她不曾了解的淮舜,也是她不曾插足的过往。
她于万年前历经雷劫化形成人,虽富有满身灵气,却也不过是刚出世的灵仙,什么都不懂。
那时,她遇到云游的淮舜和昌黎,便被他们二人捡回了东天。
如今已是万年光景。
同她不同的,花璃本体不过是下界一株桃花成仙,比娆鸢早遇到淮舜千年。
如今想来,其实从她们二人初次见面时,气氛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