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说完，泪掉得更急，一转头，捂着嘴飞奔出去。
芸儿走了，沐夕瑶强撑的眼泪才跟着落下。
这时，肩膀处，隐隐传来一丝痛意。
她将衣衫褪下肩头，原本被绛仙草压制住的天雷地火留下的印记，隐隐浮现出几分。
没有内丹，一旦这印记全部浮现，她这具身体，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她，会死吧……
第二日。
“姐姐，你当真……要这么做？”芸儿将寻来的醉欢散，颤抖递上。
接过醉欢散，沐夕瑶以灵力将其注入焚香内，随后耗尽半生修为，将自己幻化成第一次修成人形的模样。
才笑问，“芸儿，好看吗？”
芸儿眼中酸涩，“好看，姐姐的原身实乃蓬莱万年一遇的灵狐，自是极美。”
沐夕瑶望着水镜中的人影，心如擂鼓，仿佛回到了一万六千年以前，她和柳星昼初遇时分。
那时，她还不是仙界帝后，也不是仙草精灵，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
柳星昼果然按时来取药。
他一进无忧宫，就瞧见立在大殿中央的身影，她的背影瘦削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折，竟叫他心中微微一恸。
何时，她竟变得这般廋了？
沐夕瑶转头，看到是柳星昼，当即抿出一个笑。
柳星昼被这笑刺得一怔，她总是这般对他笑，即使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沉寂的心竟燃起火，尤其是她这一身装扮，似曾相识，让他不由自主靠近。
不对！
下一刻，他猛地逼近，抬手掐住沐夕瑶的脖子，“贱人！”
眼中除了愤怒还有隐忍的渴望，“你竟敢设计我！”
连死尚且不怕，一心为他，又有何不敢？
沐夕瑶笑得明艳妖娆，“我是你的帝后，这是你该给我的。”
身体被一道灵力腾空，天旋地转间，摔在了榻上。
玄袍刮过她的脸颊，一道红莲业火从掌心窜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柳星昼，曾经我便为你魂飞魄散过一次，可你早就忘了个干净。
沐夕瑶眼中飞过一丝痛楚，水汽漫上眼眸，“柳星昼，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
话未说完，柳星昼一拳砸在她耳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