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靖的语气低寒，慕容玥强忍着被他威压的不适，忍不住道：“王爷定要这般侮辱妾身么？”
“侮辱？”萧无靖冷笑一声，捏住慕容玥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错了，本王今日是给你与皇兄一个机会，情到浓时外衫褪去，他看见你这衣不蔽体的下贱模样，兴许反会多些怜爱。”
“你！”这些污言秽语从萧无靖口中说出，让慕容玥心里似是刀割一般痛楚。
萧无靖看着慕容玥苍白的面孔，目露鄙夷，“怒了？本王带你去太子府，你不高兴？”
不去的话到了嘴边，慕容玥却不能说出口。
当初慕容家阖府问斩，除了慕容玥，还有一人逃过一劫，便是慕容玥同父异母的二妹慕容长韵，当今太子萧云逸的正妃。因为慕容长韵的太子妃身份，承宣帝免她一死，便也开了这个先例，慕容玥才能借由与萧无靖的婚约，名正言顺离开死牢。
如今慕容狄尚在人世，慕容玥不得不去太子府，与慕容长韵商议此事。
只是世人皆以为，慕容狄已被问斩，慕容玥实在不敢让萧无靖知晓实情。
“王爷何必如此，妾身对太子实无私情，更没有想过太子会写那封信，妾身纵然想去太子府赴宴，也是为了见太子妃而已。”
萧无靖似是对慕容玥的说辞感到可笑，“极巧，太子府的帖子上，也是说太子妃思念长姐，请本王务必带你赴宴，可据本王所知，你二人素来不睦。”
慕容玥的眼皮一跳，便感到萧无靖握着她下颚的手越发用力，痛得她发不出声，只能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妾身只……只剩……这一个妹妹了。”
萧无靖指间的力道半点没有减轻的痕迹，僵持了许久，才终于将慕容玥松开，“好一个姐妹情深！”
他伸手打开衣匣，将那有数条裂痕的心衣勾在手中，冷冷朝慕容玥看来，“既如此，只要你换上它，本王便圆了你的心愿。”
他到底还是不信，又或者，他想要的不过是她逆来顺受受他折辱，用这片破损的布料，将她十余年的名门闺范与尊严踩在脚下。
慕容玥自嘲的笑了笑，慢慢道：“好。”
转过身，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靖王府的马车驶到太子府时，大半宾客已经到了，太子府张灯结彩，喧嚣阵阵，这场生辰宴办的十分盛大。
自从太子向慕容狄求娶慕容长韵为妃，二者来往就很密切，现如今，慕容家犯了谋反大罪，太子因为皇后力保未受牵连，可免不了被承宣帝一通训斥，满朝文武的心思也都活泛了起来。
太子府在这个节骨眼大操大办，为的就是盖过流言，只是慕容家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来庆贺太子生辰的官员虽然不少，却也再不复当年门庭若市的光景。
丝竹声悠扬婉转，十分悦耳。
大殿中，宾客满座，慕容玥一走进去，便感觉众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
这些人，到底是好奇她这个叛臣余孽的下场。
想到父亲素来重视颜面，慕容玥笑不出，可也不想做伤痛欲绝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便敛下眼眸不露情绪。
一身华服的太子萧云逸坐在主位上，笑容温润，目光似是不经意间在慕容玥身上一掠而过，示意宴席开始。
立时有婢女将备好的酒菜送上，穿着华丽的舞姬也紧接着入内，随着乐声，翩然舞蹈。
慕容玥在殿中扫视一圈，发现慕容长韵不在，不由得皱了皱眉。
耳边，是舞乐声阵阵，她本没有心思欣赏，只是听着听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舞姬所跳的舞，是绿腰舞，还是她最熟悉的一段。
太子生辰，竟让人表演这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