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是为了金钱,更不是为了傅太太这个所谓的头衔才待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又嘲我可笑至极。
可,如果说我甘愿留下,被你苦苦折磨这三年是为了傅太太这个位置,那我也是因为,能够成为傅经年的太太而留下,而不是为了傅太太能给我带来的名利而留下。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顾颜,更知道你对她的爱,从来都不会分一点给我,我已经看清了,再也不会奢求些什么,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当初死的是我,我宁愿豁出这条命,也要替你保护好顾颜。
可是不能。
卧室二楼的抽屉,我已经放好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旁边的抽屉是我准备的头疼药,你每天要穿的衬衣,我也已经熨烫好,收进了衣柜。
阿年,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找我,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一字一句,傅经年从头到尾的看完。
呼吸陡然沉重了几秒,他快速上楼,踹开卧室门,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信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以及放在一旁,被仔仔细细分装好天数和用量的头疼药。
而衣柜内,白色衬衫整整齐齐的挂满整个衣柜,全部都熨烫得整整齐齐,用手摸去,仿佛还有那个女人残留的温热触感。
傅经年猛地一脚踹在衣柜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敢走?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竟然敢走!敢离开!
疯了!她是疯了吗?
傅经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大的反应,心脏里仿佛有什么气体不断灌入,疯狂叫嚣着像要爆炸开来。
难以置信,怎能置信,那是沈书宁啊!
从没说过要离开的人,无论他有多大的怒火,多大的折磨,从来都是默默收拾着被他弄得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谁能够想到,她竟然会有一天,偷偷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挑了一个平平淡淡的下午,穿上一件风衣出门,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甚至,连她是哪一天走的都不知道!
傅经年攥着离婚协议的青筋微暴,掏出手机的手都骨节青白得发抖,刚准备打电话,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是一个女人。
那一刻,傅经年仿佛感受到了呼吸骤停的感觉。
“沈书宁!你还敢回!”心头迸发出连他都想象不到的喜悦,傅经年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怀里带。
“经年……”女人显然没想到傅经年用的力度那么大,忍不住呼痛出声。
也就是这时,傅经年才看清他怀里的那张脸,“顾颜!”
顾颜抱住他,语气像是发着抖,惹人心疼,“经年,你不在酒店,我很害怕,睡不着。听保镖说你回了傅园,我就自作主张跑到这儿来找你,你不要怪我。”
顾颜看了一眼攥在傅经年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慢慢拿出刚刚在楼下捡到的信纸,小心翼翼问道:“经年,书宁是不是走了?”
她想,这应该是在沈书宁准备出国前写好的信件和拟好的离婚协议吧,可没想到,在这之前,她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现在……
“经年,当年的事书宁也不是故意的,既然现在我都好好回来了,她又想走,你就放过她吧,不要再去追究了。”
“我放过她,谁又来放过我?”傅经年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来,他的心里仿若长了根毒草,明明知道有毒,可当有人硬生生要从他心里拔出来的时候,他疼得要命,怎样也不会同意。
“她既然有这个本事要逃,那就应该有本事承受,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她生生世世,都只能待在我身边沉沦!”
傅经年青筋暴露,拨通助手的电话,驱车赶出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