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举,有点耳熟,秦堪一时想不起,不过拿岳飞他老人家的表字当自己名字的行为挺不要脸的……
敷衍似的拱拱手,秦堪皮笑肉不笑:“幸会幸会……”
说着幸会,一点也没有跟他继续“会”下去的意思,秦堪扭头招呼唐寅扯呼。
徐鹏举急了:“收了银子,怎不多给我做几只鸡?刚才那种味道的……”
秦堪不太客气:“二十两银子是付你刚才吃掉那只的帐,想吃也没材料了,有缘下次再说吧。”
收拾了东西,秦堪和唐寅往回走。
挺扫兴的,原本想一边喝酒一边跟唐大才子商量一下西游记出版后银子如何分成的问题,结果无端多出一个人来抢他们的鸡……
回了城内,唐寅越走越不自在,不安地扭着脖子。
“贤弟,你有没有一种被狗跟着的感觉?”
秦堪点点头:“我的感觉比你复杂,总觉得被一群狗跟着……”
二人扭头,却见徐鹏举离他们身后不足十丈,两眼绿幽幽的盯着他们,见他们回头,徐鹏举立马转身四顾,装模作样拿着街边小贩的瓶瓶罐罐研究,很蹩脚的跟踪术。
徐鹏举的四周零落徘徊着几个人,虽是便装打扮,却不紧不慢的和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秦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姓徐的家伙出场形象太恶劣,实在很难引起他的好感。
于是二人走一段,徐鹏举跟一段,如影随形,亦步亦趋,一直保持十丈左右的距离。
秦堪走了一段后,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贤弟何故发笑?”
“唐兄勿怪,愚弟只是想起家乡的一句俗话,故而失态……”
“什么俗话?”
“长得包子样儿就别怨狗跟着……哈哈哈哈。”
唐寅一呆,接着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笑声一敛,神情变得幽怨起来。
“我和你谁长得像包子?”
秦堪笑声顿止,然后看了看唐寅,默然叹息不语。
唐寅看着秦堪光洁的皮肤,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怆然之意油然而生。
唐寅,宪宗成化六年出生,今年正好三十四岁,已不复当年风流潇洒的俊俏模样,岁月静好,皮肤粗糙,最重要的是,满脸包子褶……
老这么被人跟下去不是办法,秦堪不喜欢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
路过包点摊,秦堪顺了几个馒头,用荷叶包起来,做成叫花鸡的包装样子,朝路边一扔,最后拉上唐寅狂奔而去……
徐鹏举的反应很快,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路边一扑,标准的守门员扑球的姿势,在那包荷叶落地之前,险而又险地接住了它,可惜东西接住了,人却因为惯性而一头栽进路边一家卖瓷器的店子……
“彼其娘之!”徐鹏举只来得及骂出这一句,然后认命的闭上了眼。
一阵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围在徐鹏举四周的几名大汉悲愤大呼一声“小公爷”,不要命似的冲进了瓷器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