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出来,温云烟坐上一辆马车。
在马车上,温云烟捂着脸,彻底哭了出来。
车夫吓得勒住马,“姑娘,你哭什么?是王府有人欺负你了?”
温云烟抽泣,“我是王府的丫环被管家赶出来了。怕家里人知道,没有人可以诉苦。”
车夫两鬓斑白,叹气,“我家的丫头也是在有钱人家做工。也是每次回家都说在主子家吃好穿好。但家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大叔,我没有家了。我家被抄了。”
温云烟哭得大声,车夫架着马车停在官道旁边。
“姑娘,你也是可怜人。大叔今日不收你的银两。等你哭够了再送你回去。我家那丫头只怕是背地里也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温云烟听到车夫哽咽声音,想到每个人都有难处。她这般矫情又是做给谁看?
到了一处别苑,温云烟将碎银子塞给车夫。
走进别苑里看望女儿。
快要三岁的小嫣儿,生下来又瘦又小。
她中过蛊毒导致孩子先天不足,需以同血脉的亲人脐带血救治。
所以她一定要怀上墨凌天的孩子。
但她身体虚弱不易怀孕,这么一次很难怀上。
她必须要确定自己有了身孕后,才能和墨凌天彻底断了联系。
墨凌天在温云烟走后将寝殿砸得满目狼藉。
可心中怒火还是未能浇灭。
上朝,墨凌天痛斥百官。文武百官无一幸免,全被凌王骂得狗血淋头。
下朝回来之后已是深夜。
墨凌天回到寝殿,好似寝殿里每一处都弥漫着温云烟身上脂粉的味道。
他又想起温云烟脸上的疤和避子丹。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又蹿起来。
他大口喘气,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三年来,墨凌天把持朝野,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明权倾天下,他深夜却睡不着觉。
可就算如此,他也从未想起过她。
但今天,她的出现将他的生活彻底颠覆过来。
满脑子想起她曾经在公堂之上,满目泪水时决绝的话:“我们从此形同陌路。”
既然形容陌路,她为何还要回来找他?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到她脸上斑驳的疤痕,故意当着他的面吃避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