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淹死在水井里有啥奇怪的?指定是半夜没事到处乱跑,结果没注意摔井里去了,小孩子平时走路不都磕磕绊绊的。”
“小栓子没有不好好放牛,他是去上学去了。”我看到李婶这样说小栓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其实我跟小栓子玩的最好了。
只有我知道他,他也想跟我们一样做在教室里读书,可是他没钱,交不出学费,只有每天早早的把牛赶出去放在存在的野坡地,然后就从那些田埂上一路跑到村社,趴在教室外面的窗户边看我们。
放牛的时候他脏兮兮的小手还拿小石子在石头上写,一边写还跟我说他学到的东西。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李婶掐着腰,不满意我奶奶说的话。
“你们不信?”奶奶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拉了拉我,“秀秀,你跟村里的李婶子说说。”
我有些怯生生的,躲在奶奶旁边拉着她的手,然后看了村里的婶子和站在旁边的叔叔,把小栓子拿糖果和看到王宅挂灯笼,以及小栓子说看到那个姐姐的事情跟他们都说了一遍。
这其中还包括昨天晚上我跟小栓子来过这里,在院子里听到唱歌的声音也都说了。
我看到很多村民的脸色就变了,有村里人颤抖的问奶奶,“难道,小栓子看到的就是柳小茵?这个老宅里真的有一口棺材,那个传说是真的?”
其实关于这个荒宅的传闻流传了几代人,毕竟已经很多年了,如今村里人很多也不太相信。
李婶儿的脸色也有些变化,但还是强撑着脸说道。“谁知道这些是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村里流传的这些多了去了,难道都是真的不成?”
“你们要是不信,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会强求,把小栓子的尸体找块地好好埋了,都散了吧!”在我的印象里,奶奶也不是没有脾气,而且不是过于对别人热心肠,有事她有求必应,但是对于这种冷嘲热讽,他向来就是不喜欢争论。
奶奶拉着我走到了老宅的大门口,停顿在了原地没有回头的说,“镇压了几十年,当年的有那个道士也并没有消除她的戾气。如今,她出来了。等着吧,还会死人的!”
“这是这个村,欠她的债!”
奶奶叹息了一声,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屋后,奶奶在堂屋给供奉的半面黑佛恭恭敬敬的上了三柱香,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我进了屋子,她掏出一串红绳串起来的铜钱,然后系在了我的手腕处。
“放心吧,她在厉害,也进不来这个屋子。”
奶奶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大概是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的缘故,我只感受到奶奶的慈祥,却不知道她对其他生命的冷漠。
第二天,村里的老刘头死了。
其实后来我回忆,我敢肯定奶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她也知道柳小茵进不来我们屋子,但是她肯定也知道其他村民会死。
奶奶没有跟李婶争论,而那些不相信甚至在心里讥讽奶奶的村民都慌了神,可能这就是奶奶说的。
当初村里的老一辈对柳小茵做过的事,是欠的债。如今她所做的,就是讨债!!
老刘头就吊死在了王家老宅的大门口,大清早村里人路过看到的,跟一块破布一样还在晃动,舌头伸的很长,眼睛鼓的老大,一张老脸铁青格外吓人。
奶奶没有出门,但是这次是现村长老周叔亲自来找的我奶奶,出门的时候奶奶回头看了一眼堂屋神龛里的黑佛。
老刘头的尸体已经搬走了,老周叔说就是想让奶奶出出主意,说奶奶年龄大,说话也有份量关键知道的比后生们多。
“米婆,你有啥话尽管说。有啥需求尽管提。”进老宅院子时候门口依旧有很多村民,但是都不敢进去了。
奶奶扫视了一圈老屋后说道,“挖,把棺材挖出来。至于能不能解决,看了才知道!”
一听奶奶的口气直接是要挖出石棺,老周叔有些迟疑了,顾虑的说,“这……这样会不会触犯,到时候……”
奶奶一收拄着拐杖四下看了几眼后收回目光说道,“不是已经触犯了吗?我老婆子不说假话,村里死了人,只是个开头,要是不解决,以后每天村里都会死一个,而且早上都会挂在这个大宅子的门上。”
门口的村民一听吓的不轻,一阵嘈杂的骚动,老周叔脸色也不好看,咬了咬牙对门外喊道,“六子,去把人找来,拿上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