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脐带血怎么办?”
“倒了吧,反正王妃身体也没什么事。”
“王爷可真爱王妃啊……”
“可怜这女子,家没了,孩子也没了,听说她之前那个关系很好的丫鬟,在敌方军中已经被玩死了,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行了别说了,按照王爷的吩咐,这孩子拿去扔池塘里吧……”
几个大夫洗净了手上的血渍,依旧如来时那般轻松自得的离开,谈笑间渐行渐远。
窗开着,几片雪白的雪花飘进来,落在不小心溅出的血液上,融化得很慢,到万籁俱寂的时候,终于化作一片血水。
松月夜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最终缓缓瞌上眼眸。“听说风府的王妃身体好了,王爷大喜,大摆酒席宴请天下人庆祝。”
“王妃?是以前松府那位受宠的嫡小姐吗?”
“好像不是,忘记是谁了。”
有两个人在赶往王府的时候交谈着。
此时已是临近夜晚的黄昏,天边的云彩烧得很红,但王府挂满着的红灯笼却好似要比天边的更红几分。
人来人往面带喜气,整个王府的下人丫鬟都去凑热闹了。
破旧的偏僻小别院倒是安静得很,隐约还是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即热闹又喜庆。
“绿络,你听这声音,是不是像当初王爷要娶妻的热闹声儿?”
松月夜坐在桌前对着铜镜,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着有些枯燥的长发,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她也没在意,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全然没有一丝光彩。
不行,脸色太苍白了。
松月夜拿起已经沾灰了的胭脂,用手指抹了点,很细心的为苍白的唇涂上胭脂,还有脸颊也要涂点,显气色。
之前从松府带过来的首饰,已经被别的丫鬟拿去卖钱了,她只有一根外面海棠树掉下来的枯木枝,简单的绾上一头青丝,换上那一身没洗,还染有血迹的衣裳,然后带上亲手缝制给未出世的孩子的平安福,借着天边昏沉沉的光,找着要离开的路。
不远处,一个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的侍卫面露鄙薄,转身去通报给王爷。
风权清一言不发,放下酒杯起身。
随着一直到后山那边,凉飞吹散了他身上微醺的酒味,风权清蹙着眉,想着松月夜来着偏僻的后山是有何事。
方便与林柏轩见面行苟且之事吗?
他不是说过,只要她想要,他可以与她孕育一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她就这么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吗?
每每想到这,风权清心中就升起烦躁来,若非松月夜手段低劣,害得陈白芯身体不好,为了嫁给他还使出各种恶心手段,他至于那么厌烦她吗?
如果她能乖巧一点……
他明明还是可以爱她的。
这般想着,风权清已经快走到山顶了,然后就看到了,松月夜站在山顶边上,衣裳被风吹得咧咧作响,勾勒出她单薄的身躯,好像风在大一点她就要被吹下去一样。
风权清偏头环绕一圈,奇怪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