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妻,不是么?”
他好像生来属于这妩媚多情,眼波流转的夜,那眷烟眉下汲着一汪静水,叫我也随之荡漾起来。
再看窗外漆黑,天地交通,万物始生,正是阴阳交接之时。
来啊,还等什么!
不过没等两人有所动作,弃在中间哼唧了一声,顿时吓得我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人见状,微微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似麝。
“我们去外面。”
12
在我们部邦,大姑娘、小伙子们成年后,如果一身露水,半夜方归,那就是钻小树林子去了。
且大家伙闲来无事时,还要互相攀比谁钻的多,谁钻的久。
不过他们再久,肯定也比不过我。
四下无人,夜里忽然起了一场大风,但见新月生晕,如雾似雨,群山开合,曲径通幽,是处云水淋漓,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麻木地拂去脸上沾的露水草皮,提醒身后的人差不多得了。
“神主,我好像听到鸟叫了,是不是天快亮了?”
“放心,我不叫天亮,这天就永不会亮。”
“........”
13
翌日,天果然没亮。
帝丘人人奔走相告,是发生了日食。
14、
这之后,在帝喾的首肯下,我带着弃住进了主殿。
几天过去,他已经有三四岁小孩那么大,帝喾赐给他一个缩小版的面冠,遮住了那吓人的大眼仁子,看起来十分活泼可爱。
在神主态度的影响下,帝奴们也开始亲近他,有的教他识字,有的教他辨声,有的教他制物,这天,他学着雕了个三个大小不一的木头娃娃,献宝似地摆给我看:“这是阿娘,这是阿耶,
又把那个最矮小的娃娃放在最中间,让三个木头娃娃相亲相爱地靠在一起。
“........这是弃。”
虽然那雕工很粗糙,看着也并不像娃娃,我还是感动了,正要夸奖他几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那我呢?”
说话的却是许久不见的简狄。
她是只身前来,并不像之前那样气焰嚣张,反倒眼眸含泪,风姿楚楚,再往前看,帝喾正手持一根洁白的玉管走来,步伐飒沓如流星,身后跟着神情肃正的玄鸟。
“神主,你与姜正妃一家三口,相亲相爱,是否早已忘了来自有娀的女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