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老夫人看都没看柳绵绵一眼，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冲柳如烟道，“杵着干什么？旁边坐吧。”
竟然嫌柳如烟碍眼。
显然老夫人不高兴了，心道这柳如烟抱着一个远方的亲戚，让自己女儿在后面跟着跑，怎么想的呢？
她越想越心疼顾云姝，见来到自己面前的小丫头小脸委屈巴巴的皱成一团，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意有所指的说道，“云姝怎么了？是不是走累了？”
柳如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忙笑道，“娘，这云姝都让你们惯坏了，今儿也是瑞卿从门口那抱过来的，她这哪是走累了……”
“瑞卿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能一直抱着吗？”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柳如烟被训得一愣。
“祖母，”顾瑞卿忙解释道，“这事儿不怪母亲，是我自己要抱着妹妹，我喜欢抱着妹妹。”
老夫人神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更加宠溺的看着顾云姝，“也是，咱们云姝这么标致可人，谁不想一直抱着呢？”
然而此时，顾云姝正眼巴巴的看着被抱着的柳绵绵，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面满是羡慕嫉妒恨。
老夫人自然注意到了，不满的咳了一声，“如烟，你过来把你闺女抱走。”
这……柳如烟怀里还抱着柳绵绵呢，一瞬间她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却更加不喜顾云姝。
“姨母，”没想到柳绵绵这时候开口了，“你放我下来吧，妹妹还小，你抱着妹妹吧。”
多懂事的孩子呀。
柳如烟感动极了，她看老夫人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要将柳绵绵放在了地上，还不忘称赞道，“绵绵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养的乖巧懂事呢。”
说完，便几步走到了老夫人面前，温婉一笑，这才看向顾云姝，“来，到娘这儿来。”
她低着头，眼中厌烦和施舍的情绪毫不掩饰。
她以为五岁的小孩子，什么都看不懂呢。
当然，曾经的顾云姝确实什么不懂，多少次从柳如烟那求来的一点点关爱，都让她欣喜若狂。
可怜她活了一世，却连母爱是什么样都没有感受过。
她看着柳如烟假惺惺的伸手抱自己，瞬间扭过头，扎进了老夫人怀里，哼哼唧唧的说道，“不要，臭臭，娘亲臭臭。”
臭？
柳如烟是最爱惜自己羽毛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云姝，你胡说什么？”
老夫人同样没听明白，但是她不许任何人呵斥她的宝贝孙女，瞪了柳如烟一眼，才柔声问道，“云姝说什么？什么臭？”
顾云姝这才露出小脸，一副嫌弃的样子道，“娘亲抱了那个乡野丫头，臭臭，云姝不要她抱。”
一句话，闹的柳如烟面红耳赤，而且被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有股子不太好的味道。
柳绵绵在一边自然听到了这话，眼睛瞬间又红了，无措的看着众人。
柳如烟恨得咬了咬牙，冲老夫人道，“娘，绵绵赶了两天的路，身上可能确实有点味道，但是云姝也不能这么说呀，太没有礼貌了。”
“这有什么？”老夫人理所当然道，“童言无忌，云姝说的也是实话，你也是，既然那孩子赶了两天的路，怎么不带回去梳洗干净再抱来，这样就有礼貌了？”
柳如烟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顺从道，“是是是，母亲教育的是，是儿媳考虑不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