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抢先一步将匕首拾起:“昭泠,你这样防我?”
“误会了陛下,这是我拿来切毛肚的。”
“你也这样防萧容玙?”
又开始了。
我不耐烦道:“萧容玙没有后妃,也用不着我防。”
“如若你不喜欢,我也可以散尽后宫,独宠你一个!”
低估了完颜晟,原来他不喝酒也上头,蛮横将我抱起,置在殿中的桌子上,杯盘扫了一地。
吻随之落下来,我有些招架不住,抓起一棵吃剩的白菜堵住他嘴:“冷静啊陛下,其实我并没有要怪你。
“你虽然禁锢了我的自由,但你不将我带回来,我还能去哪,在外头颠沛流离吗?这乱世之中,除了陛下,试问还有谁,能真心实意地护我周全。”
他:“这是你的心里话?”
我诚恳点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感情这回事,需要培养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不想总是跟你吵架。”
他说“好”,攥住我手:“小王八就不必画了,我等你的死心塌地。”
“……”
他怎么知道我在他心口画王八。
4
而后两年,我适应了北国的恶劣天气和手抓羊肉,与完颜晟的后妃们相处甚欢,尤其是那个小贵妃阿彩。
我教她们梳妆打扮,脱掉皮裘,穿起绢绮,我教她们女红、画画、跳舞、写汉字,还有顶级的风雅。
而我学会了骑马打猎,在草原上迎风肆意放声笑,拥有了在南蜀不曾拥有过的人生。
我怂恿完颜晟开辟商路,让南北商人往来,将种植和水利技术引进北国。
我为跟我同期入北国的南国旧部贵族求情,让他们得以被放归故乡。临行之前他们中几人来同我告别,有些老人家不愿来,说我是叛徒,一女侍二夫,是南蜀的耻辱。
我不以为然:“合着我当时就该吊死,他们就称心如意了,可我又没吃他家大米,为何要如他们的意。”
我在南国已无甚牵挂,唯一不放心的是我哥哥,听说他在一年前被找到,如今正在边疆休养,我让一个年轻孩子帮我带了封书信给他,尽述思念之情。
南国人都走了以后,我才意识到,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晚上完颜晟来我寝宫,缠绵之后他从背后抱住我,问我:“昭泠,你爱我吗?”
我不答反问:“你爱我吗?”
他斩钉截铁说“爱”。
我笑了笑,说:“洗洗睡吧。”
他也笑了:“你帮我洗。”
热汤气雾氤氲,我拨开他的长发露出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