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丝毫感激,反而怨恨地看着我。听老夫人又抱怨了几句,我这才知晓,原来陛下下了令,谢柔来自边境,很难保证不是敌国细作,婚事日后再说。
原本还指着收些礼钱回本,如今真是血本无归。
而元毅辰原本作为有功之臣,前途一片光明,经历此事,想要再有所作为,只怕困难。
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对谢柔的态度也天翻地覆,冷哼道:「既然陛下亲自下旨,那婚事便罢了。」
若不是考虑到她的肚子,只怕现在就要将她扫地出门。
我默不作声,总之不关我的事。
元毅辰也不似之前那般维护谢柔,对母亲的话置若罔闻,他表情阴鸷,拳头紧握,「若不是明王处处针对,我也不至于受此责罚!」
明王?
真的是他。
6
元府的日子愈发难过,伙食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元毅辰俸禄不低,但开销更大。
府中的开销暂且不提,便是送礼,就是一笔巨额支出。
朝中最讲关系,红白喜事,都要花钱。
若是礼不到位,他日遇上麻烦,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既然要送,便不能太过寒酸,都是大户人家,礼轻了就是看不起人,不如不送。
从前我送礼时最为大方,能花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因此即便我出身不高,在夫人圈人缘倒也不坏。
自从元毅辰带着谢柔回来,我便再没有往外掏一分钱。
一家人时,我为你花钱尚说得过去,这马上都不是一家人了,再花钱我就真的蠢笨如猪!
元毅辰送了几次礼之后,原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差。
他前些日子置办聘礼时可是阔气得很,怎么倒了送礼时就抠抠搜搜?难不成是在他眼中,堂堂的朝中大臣,皇亲国戚,还比不上一个小妾?
元毅辰有苦说不出,几次来到画霜院,抱怨几句,暗示我该拿钱了,我却没有接话。
看他无功而返的背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元府越倒霉,我便越要花枝招展,穿金戴银。
黄昏时分,一家胭脂铺子派人送来了新品,每一样都各有风味。
我来了兴趣,将十几个盒子全部打开,险些看花了眼。
还未等我试用,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我,说是老夫人邀我用膳。
我不急不缓地妆扮一番,又戴上一只玲珑镯,这才施施然起身。
我清楚地看到,那丫鬟眼中写满了嫌弃。
哼,分明就是嫉妒我的美貌。